听到汽车的声音, 裴母出来,笑盈盈地说:“回来了, 你姑姑一家也来了……咦,路宁,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路宁捂住脸, 侧头躲过裴母的手,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
裴母疑惑地看着她:“可你这脸……”
“暖气,车里的暖气开得太足了, 热的!”路宁抬手尴尬地扇了扇风, ”我,我先进去了!”
说完,抱着衣服飞快地跑进了客厅。
裴母一脸莫名:“这……这孩子怎么啦?我说错话了?”
裴渊握拳低笑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没有,妈,你不用担心,待会儿我去给她量量体温, 应该没事的!”
“哦!”裴母应下后又觉得不对劲儿,什么叫他去给路宁量体温,孤男寡女,就算路宁年纪还小,但也是个大姑娘了, 这不大合适吧。
只是等裴母回过神来时,裴渊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到嘴边的念叨也只好收了回来。
裴渊走进客厅,先是跟裴景华夫妇打了声招呼,又随口说了两句,然后就上楼了。
骆桓本想跟去的,结果被他一个眼神给瞪住了。
楼上,路宁把自己闷在被窝里,不住地叹气,裴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那句话究竟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啊!
真是令人抓狂,她好想拽着他的领子,问清楚算了。
她还没纠结完,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敲门声。
路宁刚坐起身,裴渊就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医药箱,倒是像那么回事。
“你干嘛?”路宁的口气很不好。
这人难不成真以为她发烧了?
裴渊晃了晃医药箱:“做个样子,免得我妈待会儿又念叨!”
他这样倒显得自己很无理取闹,路宁既觉得理亏,又觉得不自在,干脆下了逐客令:“我要换衣服了,没事,你就先回去吧!”
裴渊点头:“好,你就换今天买的新衣服,那件大红色的,记住,千万别换那件粉红的!”
路宁脱口问道:“为什么?”他好像对那件粉红色的大衣怨念颇深。
裴渊瞥了她一眼,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穿那件粉红色的,他们会以为我诱拐儿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有那么夸张吗?什么叫儿童,她只是脸小了点好不好。
路宁想了想,还是按照裴渊飞吩咐,换了那件红色的大衣。
楼下,裴母又在对着裴景华倒苦水:“哎,裴渊都26了,一直也没个女朋友,我都快愁死了!”
裴景华绝对是站在她那一边的,笑着安慰:“嫂子不用急,这过年,年轻人们都回来了,回头咱们组织组织,让他多见几个,也许就一眼都相中了呢!这种事情还是得讲缘分。”
裴母叹气:“还是不要了,你不知道,我今天邀请老杜一家来,结果他硬是没给芝芝一点面子,弄得场面很尴尬,杜太太心里不知怎么想我呢。再给他相,只怕我那些老姐妹都要弄成仇人了!”
中午被裴渊那么一弄,她现在是真不敢再弄出这种事了。
裴父正在跟骆父下棋,听到这话,从棋盘中抬起头说:“我就跟你说了,别瞎折腾,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该干啥干啥去,实在无聊,过完年咱们出去走走。”
裴母气得指着他说:“景华,你听听,你哥这是什么态度,他总说不管,可也不想想,裴渊都多大了,有这么当爹的吗?”
裴景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嫂子别急,男人嘛就是粗心,不喜欢管这些琐碎的事。你也别着急,这不是有我吗?我跟你,既然裴渊这么反感相亲,咱们也别做得这么明显了,今晚听说丽湖旁边有烟火表演,很多年轻人都会去。骆桓,待会儿你就缠着你裴渊哥,让他带你去玩。”
裴母听了,也倍觉有理:“还是你想得周到,我这就打电话,问问老姐姐她们,这些孩子今晚在哪儿碰头,他们年轻人聚聚总没坏处!”
骆桓没想到战火会燃烧到他头上,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哭丧着脸干嚎道:“妈,舅妈,你们就饶了我吧,放心,裴渊哥他打不了光棍的!”
裴母眼睛一眯:“骆桓,告诉舅妈,你裴渊哥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骆桓正想说话,抬头就瞧见裴渊从楼梯上拐了下来,忙改口说:“哪有,我不知道啊,我的意思是说,裴渊哥长得好看,又事业有成,不愁找不到对象,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裴母失望地耷下眼:“那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给我们带一个回来呢!”
那是带回来了你们没发现而已!骆桓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
回头见裴渊和路宁下来,他马上正襟危坐,紧闭着嘴,再也不肯多说。
但裴母却觉得裴景华先前说的办法很可行,逮着裴渊就说:“今晚丽湖那边有烟火表演,你们年轻人一起出去玩玩吧!”
裴渊瞥了一眼骆桓,含笑道:“好,妈,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裴母连忙摇头:“不了,人老了不爱凑这个热闹了!”
裴渊也不勉强,含笑点了点头。
年夜饭吃得比较久,因为今晚出去要开车的缘故,裴渊并没有喝酒。
吃过饭,骆桓就被裴母拉到一边,嘱托了一番。
然后几人相继上了车,骆桓识趣地坐到后排,把副驾驶座留给了路宁。一路上,他也装乖觉,闷不吭声。
裴渊似乎心情很好,一路哼着小曲,也不理会他。
到了丽湖,湖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绝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大家都在这里等着看市政府组织的焰火表演。
丽湖是b市一处著名的旅游景点,湖中央有一座小岛,也已经开发了出来,上面有许多酒店、饭店、露天咖啡馆、茶馆等,同时还有游船等游览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