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打路宁的主意他还不会这么生气。关键是路宁的态度让他生气,裴渊冷笑着问:“惹我的是路宁,你要不要派人去揍她一顿,嗯?”
说不得打不得,孟希连忙岔开话题:“对了,裴渊,伍家今年的财务年报出来了,你看了吗?”
裴渊最近忙得头晕脑胀的,自家公司的年报还没看呢,更何况是伍家呢。他摇头,问:“怎么?有问题?”
孟希打了个响指,嘚瑟地说:“我一个朋友是专业的会计师,他说伍家的年报水分不少。”
“有哪几家公司不这样?”裴渊漫不经心地问道。就算不是为了造假,不少人也会把账面弄得好看一点,更何况伍家这种上市公司。
孟希撇嘴:“谁又做得像他们那么明显,这不是明摆着坑小股东和广大不知情的股民的钱吗?我已经向相关部门做了匿名举报,还给相熟的记者打了个电话,你等着看好戏吧!”
裴渊拍拍他的肩:“做得不错,继续!”
孟希意识到不对劲:“我说喂,这明明是你揽的破事吧,怎么最后全让我和张徐几个给你收拾烂摊子去了?”
裴渊安抚地点了点头:“辛苦了,等我结婚请你和张徐做伴郎!”
孟希嗤之以鼻:“你结婚?别逗了,谁叫你想不开看上一颗小豆苗,我看等我们的娃都能打酱油了,你还在那苦哈哈地等老婆毕业呢!”
裴渊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提醒他:“现在大学也能结婚!”
孟希无语,愣了愣,挥挥手说:“不跟你扯这影都没有的事了,你说,你跟路宁究竟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裴渊本不大好意思把这件事跟孟希说的,不过孟希刚帮了他一个忙,似乎变得靠谱点了,尤其是这家伙谈恋爱的经验丰富,说不定还真能给点意见,于是便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孟希听后,一拍手:“我说哥哥你着急什么啊,这不是好事吗?这丫头总算开窍了,她能意识到这一点,证明离她的少女怀春期也不远了,恭喜你,有望取得突破。”
坏事也变成了好事?经孟希这么一说,裴渊感觉还真是,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因为让她产生这种变化的不是他。
看他一脸纠结相,孟希话都不想多说了:“我说你在计较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小姑娘骗到手。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林翔熙,你多给他安排点工作,最好是外地,去拍了什么电视剧之类的,几个月都回来不了一次,要不了多久,路宁就早忘记他这号人了?”
这么简单的办法他怎么没想到?裴渊用手掌搓了搓额头,苦笑,自己还真是关己则乱,把这事都给忘了。
见他明白了,孟希心里还惦记着中午那妹子呢,他站了起来,让人送来两碗醒酒汤:“我说你就这么把路宁抛下,她很可能要生气,赶紧打电话回去哄哄。还有,对女孩子啊,那个不光要哄,还得要坏,听说过一句话没,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过完年她就成年了,再说了,现在小学生都开始谈恋爱了,哥哥啊,你也别太老实。”
貌似还有点道理,裴渊琢磨了一下,开机给路宁打了个电话过去。
结果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挂断了,再打过去,直接成了关机。
没想到她还会跟他耍小脾气,裴渊摇头傻笑,又拨给了总秘。
总秘愣了下:“那个,裴总,路宁小姐已经回去了,若是不堵车,她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
自己真是喝糊涂了。裴渊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座机。
方嫂接的电话:“你说路宁小姐啊,她在上面做作业呢,苏伯在上面盯着,要叫她下来吗?”
难过生气了呢!裴渊摇头挂断了电话。
孟希本来以为能送走这个大爷了,但看他把手机一扔,往靠背上一仰的姿势,似乎又不是。
他忍不住走过去推了推裴渊:“你今天下午没事?”
裴渊打了个哈欠:“喝多了,头痛,睡一会儿再走!”
“那你家的小姑娘呢?”
裴渊翻过眼皮斜了他一眼:“你都说是我家的了,我还担心什么?”
不过孟希明显是多虑了,裴渊之所以还不肯走,是因为他喝了酒,不能开车,等司机一来,他马上坐了起来,下了楼,让司机直接开回家。
他回去时,路宁还咬着笔杆子,跟作业较劲儿。
在这过程中,她暗地里把裴渊给骂了好几回,若不是他不守信用,她哪里会这么苦命啊,好不容易偷个懒,又被苏伯给抓住了。哎,读书这种事对学霸来说是件幸福的事,对她这种渣渣来说真比让她扛着桌子跑五公里还难。
裴渊在司机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地走到门口,一把抓住门框,眼晕晕地瞥瞅着客厅,大声喊:“苏伯,路宁……”
方嫂看这一幕,连忙丢下手里的毛巾,跑过来,扶起他,惊呼道:“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听到响动,苏伯和路宁也赶紧跑了下来。
苏伯一看裴渊这状况就知道他是喝多了,不由得皱眉说:“大白天的,你怎么喝这么多?”
裴渊看了路宁一眼,捂住头,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没办法,今天有应酬!”
原来裴渊真有事,自己似乎误会他了,还因此跟他生闷气。路宁很愧疚,连忙走过去帮苏伯把他扶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力气比较大的缘故,走到二楼,裴渊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挂到了她的身上。
苏伯见她一点都不吃力,便说:“路宁,你先把少爷扶进去,我去给少爷端点醒酒汤来!”
“哦!”路宁点头,扶着裴渊大半个身子,推开了门,然后把他扶到床上,然后小心地把他放下。
“你快躺上去,我给你脱外套和鞋子!”路宁又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裴渊,提醒他。
裴渊闷闷地应了一声,低垂着的眸子中闪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暗光。
路宁不觉,弯下腰扶他躺下。在放下他的那一瞬,裴渊突然侧了侧身,一个不小心把路宁给压在了胳膊下。
男性气息夹杂着酒气扑面而来,把路宁的脸也给熏红了,她手忙脚乱地推了推裴渊:“喂,你抬起胳膊,让我起来!”
但裴渊似乎是睡着了,路宁又怕使用蛮力伤了他,只能不断地在他耳边念叨:“哎呀,你的外套还没脱呢,让我起来,这样趴着睡不舒服啦!”
似乎被她吵得很不舒服,裴渊翻了个身,挪了挪,脑袋像一颗大球,突然埋到她的脖子处,呼出的热气正好喷在路宁脖子和锁骨相连那一处肌肤上。
路宁的心脏骤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似乎都快蹦出胸膛,从耳根到锁骨的那片肌肤更是嗖地一下变得通红,火烧火燎地,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往裴渊身上瞄去。
更要命的是,裴渊似乎觉得这个姿势不大舒服,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灼热的脸和唇正好擦过路宁脖子处细嫩敏感的肌肤。他似乎觉得这感觉不错,竟伸出舌头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