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说,真的,当时我手一抓……”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抓住了一只结实的胳膊,扭头一看是裴渊,他立即冲他使了使眼色。
结果裴渊像是没看懂他的眼神似的,冷幽幽地看着他:“抓啊,我看你怎么抓!”
“哥哥,有话好好说,先放开我!”意识到裴渊生气了,孟希立即换上谄媚的微笑。
裴渊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一点一点地跟他算账:“昨晚的事也不是巧合吧!孟希,我让你给我办事,结果你倒好,把我也往里面坑!”
“我……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吗?”孟希心虚地笑了笑。
裴渊冷下脸,声音也锐利了几分:“闹着玩?拿别人的安全闹着玩?你又不是不知道伍……他是什么人!我信得过你才让你帮忙找人带着他们俩,结果你净把他们俩往危险的地方推,你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孟希也有些生气了:“这不都没事吗?”
都是他的地盘,他不知道派人盯着那两个孩子吗?亏得裴渊还是朋友,也不相信他!
裴渊见他毫无反省的模样,心里气得慌,把披在身上的浴袍往地上一扔:“没事?等有事就晚了!少废话,下水吧,谁先认输,谁tm就是孙子!”
“比就比,我还怕了你不成!”孟希也跟着把身上的浴巾扯下来。
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严重,张徐几个不得不站出来劝说:“好了,大家都是好兄弟,何必为了一点小事闹起来呢!”
孟希冷笑:“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谁tm砍我手足,我撕他衣服!”
这都什么跟什么!张徐几人哭笑不得。
像是没听懂孟希的讽刺,当事人裴渊从头到尾冷着一张脸,头往水里一钻,像离弦的箭,瞬间游出丈多远。
孟希也不肯认输,紧跟着追了上去。
两人你追我赶,憋着气,谁也不肯让谁。
十几分钟过后,这种局面仍没有任何的改变。
瞧见这一幕,张徐头痛得慌。好好的朋友小聚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化解这两人的矛盾还得找出他们俩闹起来原因。
张徐想到那个突然落水的精致少女,裴渊和孟希之间的气氛变化就是从她出现开始的。
他扭头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严宝玲道:“你认识刚才那个女孩子吗?”
严宝玲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说的是路宁吗?”
“原来她是路宁,冒昧的问一下,宝玲你知道她跟裴渊和孟希是什么关系?”
对上张徐好奇的眼睛,严宝玲自嘲一笑:“她啊,我原以为她是裴渊的表妹,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张徐想问清楚一些,但严宝玲却再也不肯开口,只是定定的望着泳池,半天都不眨一下眼,也不知她的思绪究竟游离到哪儿去了。
从她这里得不到答案,张徐又瞧了一眼水池里游得越来越吃力的两人,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旁边拉了一个服务员询问路宁去哪儿了。
客人的去向,服务员本来不应该乱说的,不过张徐是老板的朋友,而路宁似乎也是老板的朋友,那服务员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
“你说路宁在孟希的房间里?”张徐讶异地挑起眉。难怪孟希今晚没让他们去那个包间呢!
服务员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她和一位姓骆的先生一起来,当时孟总就让我们把他们带到他的房间里!”
孟希在会所里有一间专属房间,他偶尔会带朋友去那里玩玩。
张徐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谢过服务生,他直接下楼去了孟希的房间。
敲了敲门,没几秒,门拉开一条缝,露出那张精致得像个洋娃娃一样的小脸。
不过此刻这张脸上没了面对裴渊时的纯真笑容。
相反,这姑娘的眼神中还带着淡淡的戒备和疏离:“有事?”
多久没跟这么□□的小姑娘打交道了?
张徐有些不自在,他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然后才表明来意:“我是裴渊和孟希的朋友,他们俩在玩游泳比赛,蛮有意思的,你去看看吗?”
未免弄得大家尴尬,张徐并没有说裴渊和孟希好像是因为她吵起来了,最后负气要比赛。只是寻了个借口,想把她引过去。
一般小姑娘听说自己的朋友和别人比赛,不是都要去助威吗?只要她出现,不用他提醒,她就会想办法叫住那两人。
张徐算盘打得好,但他不知道路宁有时候脑回路跟旁人不大一样。
她眨了眨眼说:“哦,我不去,裴渊让我哪儿都别去,就在这里等他!”
真是个乖巧的姑娘,难怪裴渊这么护着她。
张徐似乎有些理解裴渊了。
丝毫不知自己被这小姑娘的乖巧外表蒙蔽了,张徐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一些,和蔼可亲地说:“裴渊好像体力不支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听到这话,路宁握住门把的手收紧了一些,半晌才说:“哦,好吧!”
***
那头,裴渊和孟希憋着一口气,谁都不想认输,但最后还是孟希先一步撑不住,他游过去,无力地趴在岸边,双手紧紧攥住花岗岩的边缘,大口大口的喘气。
旁边的裴渊也好不到哪儿去,半个小时的剧烈运动对非职业人员来说,实在是有些吃力。
游了这么一遭,累得半死,谁也没力气去计较先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