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在当场:“原来如此啊……”
“爹,您也不必想太多,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对于男子而言,只要是妻妾所出,都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对于嫡妻而言,多个孩子就意味多个和自己儿子抢家产的人,甚至妾侍因为生了儿子还会气焰嚣张。
一山不能容二虎啊!
章思源苦笑:“我还真不知晓这些,也难为你娘了。”
老太太怎么能这样呢?一时,章思源想到,当年他姨娘短命是不是也是老太太下了避子药,否则他那姨娘健壮的很,怎么去的那么快。
他说完又看着云骊:“你过的还好吧?爹听说你做了大
事儿,打心底为你高兴。”
“挺好的,那边气候潮热,很容易上火,好在吃的清淡。女儿这回在那边学了不少粤菜,到时候请爹过去,专门为爹做一桌去,爹爹可要赏脸。”云骊笑。
她又说起广州的风土人情,章思源答应下次去裴家吃饭,云骊才回家去。
家中裴度已经回来了,他初进内阁,眼眸里带的全是对权利的欲望,即便已经忙了一天一夜,却仍旧龙精猛虎。
但云骊知晓人不是铁打的,她笑道:“先不必说什么,我去厨房替你熬些汤水来,好生滋补一番才是。”
裴度觉得好笑:“你这模样像是我去地主家做长工了,生怕我饿肚子了。”
“那又怎么了?我心疼我自己的男人,不成啊?”云骊白了他一眼。
厨房里见云骊过来,也见怪不怪了,当年云骊还在京时,就时常到厨房做菜,甚至还亲自仿照古法做菜。
云骊做了蚬肉茵陈汤,这汤主要是清热、利湿、解毒,她们一路北上,干粮吃的多,又多在船上,湿气又重,做这个汤正好,就是耗费一个多时辰,在这个期间,云骊又做了白切贵妃鸡、香芋扣肉、香煎芙蓉蛋、酿豆腐、三杯鸭。
下人们端上桌时,裴序正好也在,云骊一笑:“正好你在这里,陪你哥哥喝两杯。”
看到裴序云骊很感慨,要知道她嫁进来时裴序还是个小男孩,现在裴序都有孩子了。
裴序看了裴度一眼,他哥没留他,但又见嫂子开始布菜,本来按照规矩裴序该走,可他见到白切贵妃鸡时就走不动道了
这白切鸡外形是黄色,但清清爽爽的,裴序来京这么多年都吃不惯浓油赤酱。
裴度见弟弟还不走,也没法说出赶人的话来。
“嫂子,这些都是广州菜吗?我还头一次看到豆腐是这么做的?”裴序觉得每一样都好吃。
云骊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些是家常菜,你哥哥一路奔波,也不能做大鱼大肉或者重油油炸的,我就做了这个,叔叔别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裴序以前在书院读书,每次回来嫂子都会让厨上添几个菜,还有他姨娘那里,嫂子管家也是给姨娘月银、四季衣裳比裴夫人管家时还丰厚,他是外男,不便和嫂子说话,但心里是很感激的。
怕自己在这里不自在,云骊寻了个机会就去里屋吃饭。
裴度看了裴序一眼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娶了你嫂子,什么都先想到我。”
裴序很意外,哥哥嘴里从来就没有儿女情长,现下这算什么,铁汉柔情……
回来的第三日,云柳就上门为卫氏诊治,本来云柳是笑着说话的,但把脉到最后,却眉头紧皱。
“你这外边看着无事,内里却似干烧大锅,若不添水进去,你这身子就如同锅一样,迟早熬干。”
这卫氏请大夫也是隔着帘子诊脉,不像云柳,同是女子,她可以让卫氏掀开衣裳看都无事,扎针也容易。
卫氏身边的人也是大惊失色,她们都没想到卫氏身体如此。
“这可如何是好?”卫氏急忙问。
她还年轻,可不想真的气血尽失,颂姐儿还这般小呢,丈夫正是有出息的时候,她如何舍得。
云柳笑着看了云骊一眼:‘多亏我五姐姐喊我过来,有我在,你别怕。药方我先开着,然后我替你扎针,等全身气血通畅了,好生养个两年也就成了。’
“要养两年?”卫氏真是没想到自己要调理这么久。
云柳点头:“你生颂姐儿的时候太过用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还得静养才是,别轻视这个病,否则,日后你生孩子也难。”
卫氏记在心中,云柳也被留下来吃饭。
她
和云骊吃完饭还说了体己话:“现下表哥升了通判呢,本来求你们府上,大抵官位做的更高些,但是我想,靠咱们自个儿也未必不成,表哥这个位置还真是我用医术看来的。”
姚饶安原本做的是县教瑜,他本来只是举人出身,任县教瑜或者知县都是可以的,偏云柳帮知府夫人治好了病,知府就直接走了门路,替姚饶安运作到通判这个位置上。
“这可太好了,亏你藏的那么深呢。”云骊很为她高兴。
云柳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是学你,我听说你学了西洋话,后来封了诰命,我就在想我明明有好手艺,为何故步自封,又怕把人治不好让人找麻烦,天天瞻前顾后的,还不如往前冲了。”
她为了知府夫人那个病查了不少医书,甚至找同类病人不要钱治了几回,这才真的成功。
因为这,表哥对她更是刮目相待。
头一回,云柳有了平等之意。
而卫氏身边的心腹丫鬟和嬷嬷们都庆幸:“还好有大奶奶在,否则,您这身子怎么熬的过去。”
她们不会认为云骊会害卫氏或者如何,二者悬殊太大,人家害你做什么?
卫氏点头:“是啊,难怪人家都说嫁进裴家享福,一家子就没有不好的,就是婆婆今日听说我身子不大好,也让我调养身子骨,说儿女的事情不急。”
云骊不知晓自己无意中救了卫氏一命,她只是觉得顺手的事情罢了,到了次日,刘太后召她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