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婶很快就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顾世安和陈效两人。野果子虽是吃得多,但哪里能抵得了饥饿,顾世安很快便将热乎乎的面汤喝得干干净净的。
陈效就问她还要不要,她摇摇头,说已经吃饱了。
昨晚两人虽是在柴房里将就了一晚,但这两夜一天的奔波,哪里是几个小时能休息得回来的。况且昨晚那柴房里有老鼠,压根就没能睡好。
陈效见顾世安放下了碗筷,就说道:“去睡觉,暂时先呆在这边休息。”
这意思就是暂时不走了,顾世安也不去问他和这家人的关系,迟疑了一下,问道:“你通知孙助理了吗?”
“手机进水开不了机,付叔已经拿去修了。”
两人已经不见了两夜一天,孙助理恐怕早就急疯了。
但着急也没办法,两人的手机都是进了水的。陈效的开不了机,她那手机原本就有点儿问题,肯定也是坏了的。而且现在主人不在,她也没法去找充电器充电,只能是等着付叔回来再说。
顾世安这下就点点头,想起了追他们追得紧的那些人来,到底还是开口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陈效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他们暂时找不到这里来,先去休息,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离开了。”
他不愿意说顾世安也不再吭声儿。边儿上就有铺好的床,她合衣躺在了床上。
在树林里时是抹黑行走的,后边儿有追的人,压根就顾不上荆棘。而在山上时神经一直紧绷着,也压根没感觉到被荆棘划破的地儿疼。这下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这才感觉到那些被划破的地方细微火辣的疼着。
尤其是脚,早打起了泡又被磨破,疼得直钻心。浑身也像是散架了一般的,她动也不想再动一下。闭上了眼睛。
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着的,即便手后来藏到了柴房,依旧是警醒的。这下到了安全的地方,她疲累过度,在浑身的疼痛中竟然没多大会儿就睡了过去。
待到醒来时外边儿已有说话的声音,顾世安穿着鞋下了床出去,付叔已经买东西回来了。正在将买来的东西都交给陈效。又向陈效说外边儿的情况。
听到顾世安的脚步声陈效就回过头,说了句醒了,然后微微笑着对付叔说道:“麻烦您了,您去忙您的吧。”
付叔说了陈先生客气了,这才下去了。
这几天是雨水期,虽是未下雨,但天上是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有雨落下来。
陈效对着顾世安抬了抬下巴,说道:“进去吧。”他说着率先进了屋子。
待到到了屋子里,他将东西拿了出来,顾世安才发现他请付叔带的都是些药消毒水绷带之类的。
他倒是不避着顾世安,很快就将外套脱了下来,将消毒水递给顾世安,说道:“喏,交给你了。”
他边说着边去拆手上绑着的绷带。
在山上的这段时间,他的绷带从未拆开过。大抵是因为被雨水浸湿过的缘故,本是雪白的绷带已经变了颜色。
他一层层的将绷带拆开,顾世安才看到他的手上的伤口。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伤的,伤口虽是并不长,但却有些深。因为没有护理的缘故,伤口外边儿竟然已经红得发脓了。
那晚后来他是没敢一只手开车的,大抵是因为伤口裂开过,最里边儿的几层上都浸了血迹。
这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疼的,但他竟然一点儿也未吭声儿。大抵是并不愿意再添麻烦。
顾世安抿了抿唇,拿了消毒水和棉签替他清洗起了伤口来。
他的伤口已经化了脓,清洗起来肯定是疼的。顾世安时不时的去注意陈效的表情。他是闭着眼睛的,从头到位都未吭声儿。
清洗伤口无疑是费劲的,顾世安好不容易清理完,拿了付叔买回来的药给他放在了伤口上。然后又拿了绷带薄薄的替他包了一层。
陈效微微的松了口气儿,顾世安这才发觉他的额头上已全是密密的细汗。
付叔是想得周到的,除了给他买了药之外,还买了温度计回来。顾世安弄好就拿了温度计给陈效,示意他自己量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