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烧

分卷(13)(2 / 2)

偏生他还是个重度社恐,自己在那疑神疑鬼半天,也不敢开口去问。

直到老师和小师妹都联系不上,阮尘担心地去跟校方打听,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是,是小师妹跟老师的婚外情曝光了,他被殃及池鱼。

以前八竿子打不着、只说过一两句话的同学也来问他八卦。

阮尘清楚归清楚,但他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于是守口如瓶。

人们都快把小师妹传成妖女了,瞧瞧,又一个被她pua了,还痴心不悔的。同学如是评价。

又一个?什么叫又一个。

同学说:她的前男友知道她脚踩几条船,也还给她说好话呢。

其实没仔细解释前,阮尘就隐约猜到说的是牧星海,真的确定以后,他莫名地感到羞愧,脸上火辣辣的。

他跟牧星海的那遭事既理不清,也不体面。

同学看他闹了大红脸,还安慰他:学长,你是老实人。

我不老实。阮尘心想,一个老实的人能跟喜欢的妹子的前男友发生不正当男男关系吗?

一切好像都爆发了,又好像没爆发完全。

老师不在,作业也不用推进了,他的论文怎么办?还要不要毕业了?是不是得换老师了?其实他知道一些内情宋老师能升得那么快,除了他本身天资高、学术好,也脱不开岳父的提携。师母要跟他离婚,从此他就失去了岳丈的主力,可他还年轻,脚跟称不上站得稳宋老师落魄了,以小师妹的性子,未必还会要他,所以他才鱼死网破了。

这是阮尘的猜测,不过,未必是真相。

编故事才需要逻辑,而现实往往没有逻辑可怜,但一件事从存在开始,就拥有了真实的逻辑。

不,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阮尘强迫自己去思考这些,是怕一停下来,他就忍不住想牧星海。

他想,完了,连他都看到了,那牧星海肯定也看到了,牧星海现在已经知道他喜欢蒋婷婷的事了吧?

噔噔。

有人敲门。

把阮尘吓了一跳,他对门口唤:谁?

没人回答他。

阮尘已经开始觉得耳朵发烫了,他觉得自己疯了,他竟然觉得门口站着的人估计是牧星海。他走到门口时,又问了一遍:谁?

有个男声说:我。低沉,喑哑,很磁。

就是牧星海。

听上去没有好心情。

乱七八糟的心情一下子突然稳定下来了,不是安稳,是慌过了头,一片死寂。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也无法逃避。

阮尘低着头,打开门,一言不发。

他还没有完全打开门,牧星海就仿佛生怕他会反悔一样赶紧挤进门去,逼近过去,他紧盯着阮尘,手负于背后,把门给关上了。

咔哒一声。

阮尘红透了的耳尖一跳。

牧星海身上一股浓重的嗖臭味,阮尘皱了皱眉,简直跟个乞丐一样。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牧星海,他就没见过牧星海这样的模样,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乱蓬蓬的,胡子拉渣,脸色更是难看,眼下绀紫,眼睛发红,好狼狈,又狼狈又可怕。

阮尘欲言又止。

牧星海的目光凶狠的似乎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你跟蒋婷婷是怎么回事?

狡辩毫无意义,可承认,他又无法干脆地说出口。

牧星海抬起手,阮尘嗅到暴力的气息,牧星海却只是握拳重重地打在门上,砰的闷响,砰、砰、砰。

半晌,阮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牧星海问,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仔细给我解释一下啊。

有好几回你跟我说不在,原来是去找她了。

一口一个小师妹叫得多亲切啊,原来你也可以那么温柔亲昵啊。

你都没给我送过礼物,你花那么多钱买东西送她?

你给我说清楚,姓宋的说你喜欢蒋婷婷是怎么回事?他乱说的吧?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阮尘被这番严苛质问弄得有些恍惚,他的头越低越深,看着自己的脚,最后轻轻地唔了一声,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这样似是而非的回答对牧星海来说更折磨了。

唔?

唔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在承认什么?

他着急地抓住阮尘的肩膀:你给我说清楚!别这么含含糊糊的。

阮尘:我们都已经分手了。

牧星海:那不一样。

阮尘往后转身,又走回来,踟蹰地在地上转了半圈,才搬起地上的一个纸箱,说:你以前给的礼物,我都整理好了。本来也打算找机会还你。

牧星海气得眼睛更红了,把纸箱打翻,东西都掉在地上。其中有一瓶男士香水,砸碎了,溢了满室的香气。

原来是很温醇的香气,过浓的时候闻上去就显得尖锐,像是割刺着嗅觉细胞。

牧星海:我在问你你跟蒋婷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沉默了大约半分钟。

阮尘语气平平地说:就是那么一回事,跟宋老师写的一样。

我喜欢小师妹。

但心脏跳得很快,吵得快炸开了,我是,我是为了小师妹,才跟你交朋友的。我本来是想,先和你交上朋友,劝你对她好点。

牧星海觉得自己生平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忽然之间,他想通了一下自己会错意的事。

他问:不是因为喜欢我?

只是问出口就感觉抽了自己一巴掌。

不知道。

阮尘想着,摇了摇头。

牧星海更近一步,他是真的气疯了,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几乎恶毒地说:不喜欢我还能跟我上/床?被我艹成这样?骚不骚啊,阮尘,你还有脸说你喜欢的是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一个可能会雷到你们的主意。

第23章 低烧23

阮尘心烧得慌,可他又觉得是自作自受,一声不吭地忍受下来。

他向来是这样的性格,不管是不是他的错,假如他退一步可以风平浪静,他不介意被伤害。反正,已经习惯了。

很多时候,对他来说,结束一场争吵的办法,不是据理力争让对方哑口无言,而是毫无回应。

对方自知无趣,多会不了了之。

牧星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敢说,假如现在阮尘敢说一个字,敢狡辩半句话,敢惹恼他,他绝对会把阮尘直接按住艹到他s不出来了为止。

他脑袋里充满了疯狂的幻想,他想要一边虚虚掐住阮尘的脖子一边逼问他:你喜欢她是吧?她知道你被我艹成这样吗?

但阮尘不说话,一直沉默,沉默,一动不动,也让牧星海快疯到坏掉的脑袋冷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