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鸣鸾将他拽倒谢夜白的棺椁前,一手紧攥他的手腕,一手轻抚棺椁,悲戚地道:“他为了救这天下苍生自爆而死,连遗骸都不曾留下。”
轻云一怔,缓慢地拽下眼睛上蒙着的黑布。他是琴师,为了修炼自己的听觉,便蒙住了眼睛。他看到这个厚重的金丝楠木棺椁,心底没来由地涌现一阵哀伤。他的目光再落到这个女人的身上,莫名有种亲近之感,比他看到名琴的那种感觉还要强烈。
“你想起来了吗?”谢鸣鸾转身问。她瞥见轻云摘下了蒙眼的黑布,略微有些讶然。
他跟谢夜白长得别无二致,除却那双眸子,泛着一抹湖绿的色泽。谢夜白的眸子是黑的,比夜色还要深上一分。
他的眼尾有着一颗象征阳元仍在的痣,和谢夜白的痣也是一样的。
“很悲伤,也很熟悉……”
“还有呢?”谢鸣鸾追问。
轻云摇首:“我应该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放我走吧。”
“不,你就是。你若不是,为何你会有感觉?”谢鸣鸾盯着他的眸子,想从他眼中看到涟漪,但她只看到一滩静水。
“因为你的哀伤,感染了我。”他迎上了她的目光。若是他的琴还在,他也许会忍不住弹上一曲凤求凰。
就是这个目光……
谢鸣鸾双手拽住他的手臂。谢夜白就是用喜欢用这个目光盯着她。
“师父……”她的眼中盈满泪水,“这一回,不准再丢下阿鸾。”
原来她叫阿鸾啊。
很好听的名字。
他在心底默念着。
她将他一推,他便倒在地上,清瘦的后背抵住棺椁。
谢鸣鸾跨坐在他身上,攀住他的颈子。这是她在谢夜白死后,无数次懊悔未做的。她和谢夜白之间,应该再更进一步。比师徒还要亲近的关系,便是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