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为这人觉得可惜,但毕竟和他没什么交情。
陆长亭和朱棣上了马车以后,便驱动马车出城去了。
难得朱棣没有要忙碌的事,陆长亭便让他和自己一同前去了。
他们来看的正是那龚佥事父亲的坟头。
等到了之后,陆长亭又有些后悔,他不应该带朱棣来的,这岂不是平白给那龚家涨了面子?寻常人死了以后,谁能得亲王前来看一眼的?
陆长亭一把将朱棣按了回去,“四哥在马车上等我就是了。”
朱棣无奈,但也只能等在了马车上。
燕王府的亲随不知道陆长亭要做什么,但他们都知道和陆长亭打交道的,都是些极为诡异的事儿,他们此时还是守着燕王更好。
陆长亭瞥了一眼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颇有些好笑。
看来他在燕王府众人的眼中,应当都极为具有杀伤力了。
陆长亭走上前查探了一番。
这坟寝的位置着实不如何,但是在观气的时候,陆长亭却觉得隐隐显出几分青云气。
所谓青云气,自然就是福荫后人,好叫他们青云直上。
陆长亭挑了挑眉。
他知道了,那文昌塔虽说能带来昌运,但毕竟这个昌运作用极小,再放置在宅中,都不如自家坟头冒个青烟来得快!
所以那文昌塔说白了,只是个制造坟头青烟的工具罢了。
那龚家做出来的坟寝,也是那龚佥事野心更甚,觉得不够满足,这才令人又做了母亲的牌位。
如此下来,便是父母的坟头都能福荫后人。
这样效力自然强,但毕竟他的做法乃是逆天的行为,有伤天和!
所以效用虽有,但副作用也是有的。
而想一想,拿坟寝来强做文章的,那效用的后遗症该是何等可怕?
这也就是他的升迁显得很是诡异的原因。他的上司就没一个落了好,长此以往,自然会有人盯上他。
现在陆长亭出现了,更早地就将他揪了出来。
正想着呢,陆长亭突然听见了马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王府亲随转头看了一眼,道:“陆公子,有人来了。”
陆长亭盯着马车渐渐近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挪动步子。
那马车的车夫见着了他们,于是也转头和马车里的人说了两句话,而后车帘掀起来,里面的人面色难看地跳了下来。
陆长亭一看。
这不是龚佥事吗?
龚佥事赶紧快步走到了陆长亭的跟前,厉声道:“大胆!你要做什么?”
陆长亭没想到这龚佥事的反应如此之大,这是担心他掘了坟吗?陆长亭的目光淡淡扫过了龚佥事的面孔,口吻平淡:“不做什么,只是来瞧一瞧。”
龚佥事已经被陆长亭阴得够狠了,此时当然不会信陆长亭的话。
只是来瞧一瞧?呵,以他看,定然是来找他弱点的!
那龚佥事顿时警觉了不少。
而此时他身旁的马车帘掀了起来,露出了朱棣的面孔,龚佥事一见到朱棣那张脸,也不自觉地有些腿软,甚至是觉得身上某些地方也跟着隐隐作痛了起来。
“燕王?”
朱棣这次可不给龚佥事面子到了极致:“本王只是想来瞧一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龚佥事这样的臣子……”
龚佥事额上不自觉地流下了冷汗,他甚至不敢与朱棣对视,同时还觉得面上火辣辣的,脑子里更是乱作了一团。
为什么突然间燕王待他的态度就变成了这样?难道这陆长亭真的看出了那风水局的奥妙!知道了他的那些行为!
这龚佥事到这时候了,也都还在垂死挣扎不肯相信陆长亭的本事。
陆长亭三两步走过去,回到了马车上:“走吧。”他该看的也都看完了,而龚佥事心虚之下快速赶来查看坟寝,也算是坐实了陆长亭心底的猜测。
朱棣这才冷着脸放下了车帘。
燕王府的亲随看也不看那龚佥事一眼,只管护卫着马车离去。
也正是燕王府这般的姿态,才叫那龚佥事慌张了起来,之前他就听说过陆长亭的本事,但是他一直不知道陆长亭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可如今……龚佥事忍不住猜测,是不是陆长亭抓住了此事的把柄,要借由这件事在风水上做文章害他!
龚佥事想着那牌位和文昌塔,又想着风水的事……越想越觉得慌乱。
但是现在燕王连多看他一眼都无……
别说那牌位和文昌塔能不能要回来了……
龚佥事的心沉到了谷底。
燕王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