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不管成与不成,我都会重谢您。”林老爷这才爬了起来,但此刻他那圆滚滚的身体,却不再带给人喜感了。
陆长亭指了指外面,“走吧,去破风水局。”
林老爷点了点头,叫上了下人陪同。
他们先来到了林夫人曾经的居所,林夫人便死在了此处。
这个地方当然也在线路图上,而且这里还是较为重要的一环,陆长亭将屋子内外都检查了一番,但怪异的是,却什么都没发现。
陆长亭当然不会死心,他直接吩咐林老爷,拆!
林老爷瞪大眼,“拆?拆这里?”
“拆地下的石头!”陆长亭道。
既然发现不了,那便只有拆了再看了。陆长亭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他的目光扫过了房檐,房檐……房檐之上,那是何物?陆长亭指着那处问道:“那是什么?”
林老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疑惑地道:“没什么啊。”
“不,你仔细看看。”
林老爷眯起眼费了劲儿地盯着瞧,陆长亭见他一副都快瞧出重影来的模样,顿时也有些无奈。倒是身后的朱棣往前走了两步,道:“是铁板。”
铁板放在屋檐上做什么呢?就不怕压垮了砖掉下来砸坏人吗?
“去取铁板!”陆长亭当机立断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屋檐之上放铁板这般怪异,那定然就是有绝对的目的了!
下人们翻上屋顶,将铁板取了下来,铁板锈迹斑斑,一摸一手冰凉,上面还带着些水,竖起来的时候,水便滴滴答答往下流。
陆长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铁板是为了聚汽。”
“聚气?”林老爷疑惑地道。
陆长亭回过头来,发现朱棣也正看着自己,于是不由道:“这个汽是水汽,入了夜之后,气候寒冷,会在铁板上凝成露珠,浸湿铁板,多余的水会顺着铁板往屋檐下滑落,到了白日,气候暖和,而铁板温度依旧低,差异之下,铁板之上凝水汽,水汽化水,照旧顺着铁板往屋檐下滑落。根本不需要下雨天,它也能整日滴滴答答。”
林老爷脸都快憋紫了,他实在瞧不出这又有什么奥妙。
陆长亭蘸了一点儿水,道:“风水学中有一煞,名为滴血煞。”
“所谓滴血煞,便是住的屋子常能听见滴滴的水声,从上滴水下来,长年累月,形成滴血煞。”
后世许多楼房,常出现下水道漏水等状况,若是不及时处置,便也容易形成滴血煞。滴血煞,由名便可知晓,这该是个何等厉害的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当佛像快掉下去的时候,四哥一手托住了长亭的手背。
单身狗·道衍受到暴击。
-100000000000000000000点血!
第058章
按理来说, 屋檐落水便只有下雨天才会出现,而这一手, 却是生生将其扭转成了日日落水滴答, 从而成了滴血煞。陆长亭很少研究这等害人的本事,但他也能瞧出这背后人的手段,何等精妙。
林老爷这时候已经连腿都软了, 身后的下人们也莫不是露出了惊恐之色,他们虽然听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但光听名字,都不由升起了畏惧之情。
“那这……这何解啊?”林老爷哆嗦着问。
“拆,拆去铁板, 这一环就破了,只是要将宅子原本的气运补回来, 还得下点功夫。”
林老爷听见前半句就激动不已了, 他当机立断地下令,“拆!快去看看上面还有没有铁板!不……把所有的屋檐顶上都找一遍!凡是找到的铁板,都给我拆了!”
朱棣此时方才出声道:“林老爷,您不妨仔细想一想, 谁才能这般自如地在屋檐上装下铁板,而不被人发现?”
林老爷皱眉苦思许久, “我常有不在家中的时候, 这谁都有可能动手脚啊,若是亡妻还在,她定然知晓常能出入这里的有哪些人。”
“走吧, 劳烦林老爷带我们到你的屋子里去。”陆长亭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又补了一句,“地就不用拆了。”
林老爷脸上露出了极为开怀的真实笑容,“好好!”这么久以来,也只有这时候才是真正让他感觉到了希望。
不过在前往的路上,林老爷却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那屋子并未死过人,也有问题吗?”
“风水被动手脚的地方,不一定便是死了人的地方。”陆长亭淡淡道。
林老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突然仰起头,往前一指,“小公子,这里便是了。”说着,林老爷快步上前去,直接将门为陆长亭打开了,进门便是一扇屏风,屏风阻气挡煞,倒是没有用错。陆长亭抬脚跨过门槛,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贴在胸口的罗盘突然转得愈加疯狂了,他甚至能隐隐感觉到罗盘在震动。陆长亭拿出罗盘,摆弄了两下,而后便根据罗盘指针摆动的情况,找到了磁场最为紊乱的一处。
那是在林老爷的床底。
陆长亭蹲了下来,手不自觉地搭在了床边上。
林老爷紧张地问:“下面有什么?”
陆长亭却顾不上去看床底,他有些嫌弃地抬起了手,手上竟然沾上了灰尘,床边上还清晰有个指痕印。林老爷很久没回屋子睡过了啊。陆长亭这会儿都实在忍不住感叹,林老爷的运气着实太好了些,这床底磁场最为诡异,想也知道,这一环是冲着林老爷来的。
因为视角的缘故,陆长亭蹲下来也仍旧很难看清楚床底的模样。在这样的时候,陆长亭可没那么多的计较,他收回手撑在地面上,当即便要跪趴下去,这样视线方才能和床底平行。只是陆长亭没想到,在他刚伸手撑住地面的时候,朱棣就一眼看出了他要做什么,朱棣眼皮一跳,弯下腰便伸手捞住了陆长亭。
“要找什么?让下人去找便是。”朱棣道。
陆长亭掰开了他的手指,道:“只有我才能看出来。”
朱棣无奈,只得令程二脱下外衫,抓着外衫便要铺在陆长亭的跟前,林老爷忙道:“来人来人,将被子铺在小公子跟前。”“被子软!被子软!”林老爷合着手掌笑道。
陆长亭:……
本来就只是简单的一个跪趴的动作,怎么就反而变得复杂了起来?但是想到朱棣不过是为保护他的膝盖手肘,陆长亭便也只得默认这样的复杂过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