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功夫一般般,年纪又小,个子又不及他们的少年,能有什么手段呢?再看燕王这般宠溺于他,众人心中便难免有些更瞧不上了。
陆长亭轻笑一声,“几年过去,我变了嘛。”
短短八个字,但总让程二觉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长亭不记仇,那不可能!
程二甚至怀疑,陆长亭是不是积蓄了更大的“阴谋”,就等一举收拾个够本!
“何况他们都没招惹我呢。”陆长亭说完,便又上楼休息去了。
程二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总觉得这事儿还不算完。
锦衣卫却都觉得陆长亭这话,说得着实骄狂了些,倒像是他有本事能收拾他们一般。锦衣卫们对视了一眼,却是都没说话。而张行瑜还跟那儿想着,怎么才能求得陆长亭的原谅呢。
他们没有在这处客栈停留多久。
陆长亭在屋中休息了一会儿,朱棣便推门进来收拾东西了,陆长亭就干脆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等到他们都收拾好了,陆长亭跟着下楼就是。可谓是当足了大爷。
陆长亭这般姿态,朱棣反倒是觉得自在极了。若是陆长亭不这样,他才会觉得怪异呢。
陆长亭,不正是无论见了谁,都始终保持着骨子里的骄傲吗?
在朱棣看来,有棱有角正正好,圆滑世故,那才不值得他去温柔半分。
陆长亭照旧跟着上了朱棣的马车。
程二又不知是蹭了谁的马。
他们往着北平的方向继续前进着,到这时,大雪已经停了。只是路上的雪始终不见融化的迹象。
就这样紧赶慢赶的,在除夕之前,他们赶到了北平。
锦衣卫当然不能就这样立即撤走,朱棣将人留在了北平过年。
明朝的时候,洪武帝对待官员极为严苛。他们一年只休三天假。冬至,除夕,及洪武帝本人生辰的时候。锦衣卫能趁机在北平休个假,那也算是不容易了。
要知道准确来说,他们比官员还不如,几乎到全年无休的地步了。
当马车驶入北平之后,这也是陆长亭头见到了古时候的北平,是如何的模样。高大巍峨的城墙之后,是一派繁荣景象。
陆长亭被朱棣直接带回到了王爷府中。
王爷比起之前住过的宅子,可还要大气上许多。最直接的表现便是门的等级,这门都要大上许多了,王府门外的守卫也多了。
进门之后,朱棣当先笑道:“不如长亭为我瞧一瞧风水。”
陆长亭扫了一眼,并不说话。
锦衣卫们不由得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他还会瞧风水?
陆长亭似有所觉地回过头,看着锦衣卫们,淡淡一笑,“我还会瞧桃花,诸位要让我瞧一瞧吗?”
“这就不必了。”张行瑜当先出声。
其中有人却是好奇地道:“小公子年纪轻轻,就会这些了?”
“可要试一试?”
“那小公子为我瞧瞧?”那人颇感兴趣地道,但话说完,他又忍不住小心地看了一眼朱棣,见朱棣没有说什么,他才安下了心。
陆长亭将他打量一遍,“令尊早亡?”
那人惊奇,“不错。”
陆长亭摇头,“你没甚桃花,日后怕是要光棍的。”
光棍?
那人一惊,勉强笑道:“小公子莫要说笑啊。”
“谁与你说笑了?”陆长亭转头,顺带又点了他身边几人,“你,你,你……日后也要小心没有媳妇啊。”
这几人被他说得都是一悚。
反倒是张行瑜一言不发。
旁边的人忍不住问他:“你就不好奇你是如何?”
张行瑜摇头,“有妻如何?无妻如何?我们这般,还是不娶妻更好。”完全一副不解风情的木头模样。
陆长亭扫了他一眼,惊讶道:“你可比他们还要不好。”
见陆长亭跟他说话,张行瑜才马上接话问道:“何处不好?”
陆长亭颇为遗憾地道:“日后当心断子绝孙。”
“噗……”众人险些喷了口水。
陆长亭笑眯眯地道:“可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呀。娶不到媳妇,不还是一样的断子绝孙?”
众人无言以对。
程二瞧着陆长亭的模样,这会儿算是明白过来了。陆长亭这是吓唬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