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孤在魔域结界动了些小手脚,一日后令魔域躁动非常,他假意施法压制无果后传音与奚殷,奚殷果不其然立即赶来。
“劳神君特地来一趟,这魔域躁动,我施法未果,实不知如何是好。”斐孤拱手行礼,语气歉疚。
“无妨,这囚阵已有五千年之久,偶尔松动乃是常事。”奚殷倒是没为难他,只让他自去歇息。
“那便有劳神君了。”斐孤如愿离去,趁着暮色时分再度敲响司命殿的门。
“神君来得巧。”松谣眨眨眼:“待我去通报。”
“劳烦你了。”斐孤摸了摸袖中的锦盒,神色莫辨。
果不其然,这日他终于得以踏入司命殿,司命仍伏案批卷,见他来了也未曾抬头。
斐孤没有落座之处,站在她身侧沉默地看她批卷。
不一会儿,司命停下笔起身看他:“神君为何事而来?”
斐孤扬起笑容,递出那精致的锦盒:“虽然知道神君不喜妆饰,但我偶得一块玉石,实在美丽,我亲手做了个玉镯,望神君收下。”
司命的目光淡淡,看也不看一眼就一口回绝:“不必了,多谢神君好意,我实在不好这些身外之物,神君还有事吗?”
逐客令太明显,斐孤默了默缓缓收回手,涩然道:“我爱慕神君。”
“我知道。”司命倒是神情未变,仍是冷冷清清:“承蒙厚爱,还望神君绝了这份心思。”
斐孤苦笑:“斐孤哪里惹神君如此厌烦?竟没有半点回转余地。”
“并非你惹人厌烦,实是我没有这份心思。”
斐孤笑容淡了下去,犹豫问道:“神君修的无情道?”
司命像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问,转而正色道:“何谓无情道?为神者,有情即无情,无情亦有情。道法叁千,万法归一,无论秉承各种道法,皆是为天地众生而行。我不过秉承太上忘情,无为而治之道而行罢了。”
“太上忘情,依然是没有私情的。”司命罕见地与他说了那么多,斐孤语气反而更低落,实际心中烦躁更甚。
她不是修行无情道,她明白爱恨嗔痴,红尘情孽,她只是遵道法,一心为神,漠视情爱,超脱于凡情之上,比寻常的不通情爱更为棘手。
“神者确实不应有私情,若为一点私情徇私枉法,漠视天地秩序,已不配为神。”她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