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明月

揽明月 第37节(1 / 2)

梁烨隔着水摸了摸他的后腰,邀功似地说道:“朕只亲了亲你,没做别的。”

“你还想做什么?”王滇狠狠捏住他跃跃欲试往下滑的爪子。

梁烨乖巧地任他捏着,喜气洋洋道:“你做朕的皇后,我们自然要行鱼水之欢,你放心,朕又将那册子细细读了一遍,还去请教了太医院的几位太医,必然让你舒服。”

王滇沉默了半晌,冷下脸来,“我何时答应要做你的皇后?”

梁烨不悦道:“朕要你做你——”

“陛下。”王滇打断了他,眼神变得平静又疏离,“你是能强迫我做你的皇后,但我会讨厌你。”

梁烨皱起眉,“不许喊朕陛下,你也没资格讨厌朕。”

“我有。”王滇松开他的手腕,眼里满是厌恶,“如果你逼我,我就没办法继续喜欢你,更不会将你放在心里,只会觉得你非常恶心,连寝宫外的杂草都不如。”

梁烨愣愣地看着他,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睛,低声小心翼翼道:“朕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王滇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紧接着就见他抬起头来,脸上洋溢出了个戏谑又冷酷的笑,“你以为朕会这样说么?”

“…………”王滇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梁烨凑上来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撒娇一样放软了声音:“朕不需要别人喜欢,朕要你做皇后,是死是活你都得做,明白吗?”

“我说不做,是死是活都不做,被活剐了被做成人彘,就算一把火把自己烧成灰洒了都不做。”王滇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轻蔑的笑,“不稀罕,明白吗?”

梁烨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不识好歹。”

“你算个屁。”王滇同样面沉如水。

梁烨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他眯起了眼睛,池子里的手轻轻戳了戳他的指尖,不知道在想什么,王滇怒意正盛,不想让他碰,猛地抬起了手想要上岸,结果另一只手的小拇指被人轻飘飘地勾住。

他转头,就看见了梁烨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王滇,朕被你气得肩膀疼。”

第43章 大典

王滇怒意未消, 但还是注意到了他几乎全身都泡在水里,周围的池水都带上了淡淡的血色。

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活该。”他甩开梁烨的手,无情地起身上岸, 顶着梁烨犹如实质的目光, 快速披上了外袍, 尽量让自己忽略身上那些暧昧又放肆的痕迹,脚踝忽然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 他垂眼, 便看见细细的红绳缠在自己的左脚腕,那红绳松松缠了两圈,外侧缀了片指甲盖大小的金叶子,红绳湿漉漉地贴在踝骨处, 看着莫名的……色气。

虽然很不想承认, 但这小玩意儿很符合他的审美,而且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你缠的?”王滇一拢袍子,蹲在浴池边上问还泡在水里的梁烨。

“好看么?”梁烨一脸骄傲地凑过来,伸长了胳膊握住了缠着红绳的脚腕, “这片小叶子是朕的珍藏。”

“好看。”王滇任由他握着, 垂眼看他肩膀的伤口, “还有吗?”

梁烨挑了挑眉,笑道:“还有一片。”

“你也戴上。”王滇扣住他想顺势往上摸的爪子。

梁烨眯了眯眼睛, “朕不喜欢戴这些。”

“我喜欢。”王滇伸手摸了摸他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目光幽沉暗深, “我给你戴上。”

梁烨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 歪着头似乎在思考, 王滇伸手抓了抓他半长的头发, “顺便给你包扎伤口。”

梁烨欣然同意, “好啊。”

梁烨的脚踝同他一样,只是王滇从未以这种视角去看,现下仔细看来,比他看自己时好看了不止一倍,清瘦白皙的脚腕缠上两圈红绳之后,便带上了某种热烈又勾人的渴,那片做工精湛的小叶子坠在那里,刚好打在踝骨上——漂亮得要命。

王滇眉梢微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那小叶子,将那只清瘦漂亮的脚腕包裹进了手里,梁烨懒洋洋地屈膝靠在床头,抬起脚腕搭在了他肩膀上,笑得如同个妖孽,“朕原本想给你放铃铛,但想起你不喜欢,便作罢了。”

王滇微微偏头,吻在了那片小叶子上,目光同陡然兴奋的梁烨交汇,轻声笑道:“你就是这么亲的?”

梁烨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两遭,“朕亲得比你用力多了。”

“你让我亲回来,我也许就不生气了。”王滇说。

梁烨对他这个提议明显心动,凑上来就要往他身上贴,却被王滇躲开,“可惜你伤口太多,你这么疼,还是先养伤要紧。”

“朕不疼。”梁烨眼睛发亮,将他扑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理直气壮道:“朕还有力气再将你亲一遍。”

“不行。”王滇扶住他的腰,“敷药。”

梁烨压着他不肯起来,眼巴巴地望着他,“再亲一下。”

王滇虽然知道是这厮装出来的,但还是呼吸微紧,“亲哪里?”

“肩膀,这里。”梁烨指了指肩上那道被水泡得发白皮肉外翻的伤口,皱了皱眉,“不舒服。”

是不舒服,而不是疼,王滇凑上去轻轻碰了一下,就听见了梁烨不满的声音,“没感觉到。”

“说好的一下。”王滇避开他的肩膀将人推起来,“这伤太重,还是让太医来给你处理——”

梁烨直接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里,抱着他不肯撒手,“你来。”

王滇听见自己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就是屈服的声音:“好。”

包好伤口后的梁烨终于消停了下来,姿势嚣张地躺在龙床上睡得天昏地暗,那双大长腿缠在王滇身上,好像生怕他跑了。

王滇早就睡够了,枕着胳膊仰面看着床顶的帐子,神情复杂。

虽然他可以解释同梁烨妥协是为了苟全性命——他可以适时地对梁烨强势,然而从根本上来说吵架也需要张弛有度,不能真将梁烨惹毛了,无非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谈判而已,最终目的还是为给自己争取到最大利益——但是,一旦这种公事公办的计策沾染了上个人感情,就变得极容易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