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打算行事?”沈笑山问道。
“好。”薇珑压下心头情绪,“有劳,先生当心。”
“没事,不过是押送个人质。”
看他带着商陆走远,薇珑才忍不住啼笑皆非起来。
做唐修衡的亲人、友人都很省心:亲友的过人之处,只要自己不说或不被外人发现,他就始终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薇珑转回凉亭,跟周夫人真假各半地说了梗概:“那人想引诱程阁老与我家侯爷步入圈套,他们事先已有准备。商陆已被沈先生扣押,送去别处。”这件事没必要如实相告,周夫人知道原委的话,不过是多一个人担心程阁老,更何况,唐修衡根本不会让程阁老涉足险境。由此,在外人面前完全可以大事化小。
周夫人敛目思忖片刻,“所谓的准备,少不得侯爷直接或间接出面吧?”
“对。”
周夫人审视着薇珑,“不担心,不焦虑?”
“担心,焦虑。”
周夫人笑了,“瞧着却是一点儿焦虑的样子都没有。”
薇珑展颜一笑,“那些有用的话,让我每日吐血我都愿意。”
周夫人轻笑出声,携了薇珑的手,“绝不会有事。化险为夷,一向是侯爷最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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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一刻,四辆马车分别离开内阁、沈园、棠梨苑,向西城门而去,分别是程阁老、黎兆先、商陆与周夫人日常乘坐。只是,临近西城门的时候,三辆马车各自选了岔路,折回城里,过了城门的,只有商陆那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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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坊是专门酿造烈酒的酒坊,去年开始在西城门外建新的屋舍,年初迁了过去,方圆十里没有人烟。
这里,最早是德妃母族凌家的产业,凌家没落之后,由梁湛的心腹接手打理。
所以,这件事不需讯问便可得出结论:梁湛自去年就有了一些打算——用这地方杀人的打算。
酉时,这里被璀璨霞光笼罩。院落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寂静,仿佛从没有人来过一样。
院落正中,堆放着数十坛竹叶青,近前有车辆,应该是要装车送去城里,却临时搁置下来。
酒坊外,马车行至酒坊朱红色大门外。
被反绑了双手的商陆与神色冷漠的沈笑山一先一后下了马车。
沈笑山似友人一般搭住商陆的肩头,同时以匕首抵住商陆的咽喉。
两个人慢慢地走到门前,守门的人开了一扇大门,望着商陆,面色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