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乔小弟就被姐夫喊醒。
宁渝披着衣服,开灯,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皱眉:“几点了?”
乔小弟“腾”地一下坐起来,睡意被冷气冲了个干净:“几点了?”
宁渝呵呵两声:“五点了,你们最早的人是几点钟的车啊。”
最早的人是他啊!乔小弟飞快下床:“我我我七点钟的车!”
宁渝叹气,认命道:“你自己烧水去吧,我给你下碗饺子。”
昨天晚上家里做饺子吃,还剩了几十个,放在屋外冰冻着呢。
饺子是冬笋馅和韭菜馅的,里头都有肉,放到锅里一煮,然后调碗饺子汤,最适合这寒冷的冬天了。
饺子比较大,宁渝只煮十五个。
乔小弟急匆匆穿好衣服洗漱完,宁渝也把饺子煮好放桌上了。
他叮嘱道:“这两饭盒里我放了四十个冰水饺,你在车上到了要吃饭的时候给乘务员五分钱当煤炭费,然后把饺子让他帮忙煮煮。一次十个就行,配上饼子够你吃上两天的。”
乔小弟惊奇:“还能这样?”
宁渝说:“能,出门在外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算事,你自己要知道变通。而且这饺子肉馅这么多,煮完汤里也有油水更有肉味儿,这个汤拿来喝都好喝。”
乔小弟懂了:“谢谢姐夫。”
他姐夫对他真好,就像爹。
宁渝心想没办法嘛,他这姐夫当得心累,当姐姐的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呢。
乔小弟背着包袱拎着箱子走了,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布袋子,布袋子里头是昨儿如兄如父的姐夫做的千层饼。
宁渝等他走后,赶紧把门一关,然后跑回屋里把衣服脱了进被窝。
“冷死我了。”他抱着火炉般的乔茗茗,“睡得怎么这么香……”
于是夫妻俩一觉睡到早晨八点半。
村里的村民们好些都被拉去上扫盲班了,乔茗茗和宁渝都有点无聊。
不是带着衡衡和彰彰在家里玩儿,就是带着两孩子去孔老师那儿。
闲了两日,宁渝终于把草莓种子拿来了。
衡衡隔壁的房间已经被清理出一半的地方来,他正琢磨着该怎么种好。
孔老师今日被乔茗茗邀请来家里吃包子,晓得他们要种草莓,就也来了兴趣,“打个长的木框架子,就是木箱子去了顶,试试看可不可以。”
其实在他看来,干脆在房里砌砖头,反正这地板只是压过,有没有铺水泥。
乔茗茗靠在门边,道:“就用木箱子!”反正她受不了把地板锄成泥地。
宁渝听从了意见,搓搓手又准备打木箱。乔茗茗则拿着面粉去厨房,“我来做包子!”
冬笋嘛,不仅能做饺子,还能做包子,冬笋馅儿的肉包可好吃了。
乔茗茗揉面时宁渝在打木箱,乔茗茗发面时宁渝在打木箱,等乔茗茗把面团发好时,宁渝把木箱打完了,然后把准备好的土倒进去。
这时候的土可难挖,就连村里的砖窑都停止了工作,宁渝费好大劲儿才挖到土。
村里的砖窑其实也可以停了,因为今年实在是生产出好多砖头出来,完全足够让全村人盖房子。志斌叔说,再烧一年,最多两年,明年或者后年砖窑恐怕将彻底停工。
不停不行啊,土也差不多没了。
这么多砖头除了盖房外还可以修水渠,水渠如今也修得差不多。
只剩果园那片山脚,然后再把果园山上的小水潭挖挖,便可以完工。
志斌叔喜得常睡不着,总说有这个水渠,往后村里再干农活就会方便许多。
他这人贼抠,反正村里今年大部分的收入都被他拿来修水渠了。至于早就答应好的重修公厕,还有把礼堂翻新翻新啥的,全抛到脑后不肯提。
并且明确说,往后就两件事:一是修路,二是修学校。钱只能紧着这两个,其余的想都不要想。
话说回来,宁渝终于把土倒进去了。
乔茗茗包完包子,把包子放到蒸笼里蒸的时候,宁渝正在把土给敲碎。
她又来到房间里,好奇问:“哪里有地膜卖呢?”
种草莓嘛,地膜是必须的。在暖房里不需要,不过往后在室外种就需要了。
宁渝震惊转头,连孔老师也诧异,说:“地膜,咱们国家目前还没有。不过小乔你竟然知道地膜吗,这是日本的玩意儿。”
乔茗茗:呃……
原来没有吗?
这玩意儿不就是塑料吗?
她忙道:“我之前在首都听人说的,说有地膜就可以提高地温,然后然后……促进种子萌发对不对?”
宁渝点点头:“是的,这东西好用,但我们没有相关设备和技术资料。”
乔茗茗回忆了一下,好像从她小时候就有了,她的老家乡下就有了,所以说应该不要多久他们国家也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