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村里人都想往你家里挤,床上都得被人坐……乔茗茗单是想想就抖索一下,完全受不了。
“唉!”
她心里流泪,怀着心酸继续整理去。
所有东西规整完,家也像个家了,乔茗茗看眼时间,开始做饭。
“把两个孩子带回来吧。”她说。
想必是玩嗨了,在家里都能听到两个孩子的尖叫声。
楼里陆陆续续有人下班回来,见到这家常年关闭的门打开,里头还有炒菜声,就晓得租小许房子的人来了。
“妹啊,叫啥呢?”忽然有人推开门,靠着门框笑笑问。
是个女人,估摸着四十多岁了。她偏白微胖,身高不算高,大约只有一米五几,头发卷卷的,脸上带着笑看着很适合和蔼,特别有亲和力。
乔茗茗手里锅铲差点吓飞喽,转身:“我叫乔茗茗,您叫我小乔就成。”
胖女人便道:“你也别您啊您的,叫也秀婶儿就行,楼里邻居都喊我秀婶儿。”
她磕着瓜子,特别自然地走了进来,看了看点点头:“不错,你男人就是那个宁同志吧,长得让人瞧了就想给他多打二两饭的那个,哎呀我就是食堂的,你往后去食堂就能常看到我了。不过我从你家估摸着是自己开火,你们是不是也住不长,对了,后天应该没走吧,食堂里有牛肉包子,来了不吃一趟太可惜……”
反正她进来后嘴巴就没停,说话语速快,还边嗑着瓜子边说话,还怪有节奏感的。
乔茗茗愣是跟上她语速了,笑了笑:“是,后天还没走,秀婶儿你既然这么说那我真该去吃吃。”
“咱们院里牛肉包子一绝!”秀婶儿说着就凑过来,“做红烧肉呢,我就说咋那么香。”
乔茗茗:“我乡下分肉,带来的。”
意思就是不是自己买的,现在年底买肉也难,早晨没有早早去排队压根买不到这么优秀的五花肉。
秀婶儿也不好意思开口问还有没有能不能买些之类的话,必然是没有的。
橱柜敞开呢,就几把蒜苗和韭菜,还有一袋子豆芽和两颗白菜,除此之外就是一篮子的鸡蛋了,瞧着空空的。
她就觉得这两口子日子过得艰难,便看眼门外悄悄道:“你们要是没菜,可以去周边,乡下总有小摊……卖些野物总是有的。”
作为食堂里工作的员工,常跟采购打交道,自然晓得这些门道。
乔茗茗懂了,厨房的窗户一关,外头冻着的东西就完全看不见啊。
于是她接受了这份好意:“谢谢秀婶儿了,那我找个时间看看去。”
秀婶儿倚靠在厨房边,反正等宁渝带着两个孩子回来时,她还在跟乔茗茗拉扯这栋楼各家的一二事。
什么乡下爹妈非要侄子接班,什么一对兄弟娶了一对姐妹……以及谁和谁闹翻了,谁和谁又突然交好。
反正乔茗茗听得津津有味,好几年没这么听过八卦了,这种筒子楼里最不缺东家长西家短,贼带劲!
等秀婶儿走后,宁渝眼里带着调侃:“我怎么觉得你在这里还挺开心的。”
乔茗茗下巴一扬,把菜端到桌子上:“我在哪里都能开心的好吧。”
再说了,刚来新鲜啊。
还真别说,这秀婶儿一说完,她对这个楼里的人就大概有了了解。
乔茗茗就感叹:“这里就是戏场,每家每户都有热闹,轮番来,跟我妈那里的家属院也差不了多少。”
桌子上是三菜一汤,鸽子蛋红烧肉,还有韭菜炒豆芽,酸辣白菜,以及肉泥鸡蛋汤。
衡衡明显有点兴奋,连彰彰都撅着屁股在地上跳了跳。
门窗关闭,只留两篇小窗户通风。
屋外嘈嘈杂杂,什么声音都有,比起乡下这里日常生活气息特别浓厚。而屋里的灯光明亮,照得人心里暖暖的。
彰彰一点也不怕,正抓着肉泥吃。
而衡衡嘴巴鼓囊囊,开心得桌子底下的腿直晃悠,说:“好像来到了姥姥家,姥姥家就是这样对不对?”
得!新鲜的不止是乔茗茗,还有这两个小的呢!
夜晚,衡衡去隔壁睡觉,彰彰则睡在他们床边的小床上。
这个小床也是宁渝之前来的时候从收购站找来的,刚巧能塞到床旁边。
走廊尽头有厕所和澡堂,这里的澡堂有分男女还有分隔间的,乔茗茗觉得还算方便。
她躺到床上道:“这要是咱们自己的房子,就把阳台封起来,做个卫生间才好。”
这样的话房子就真算完美了。
刚来床上还有点冷,宁渝抱着她,跟她调换了位置,把自己已经睡暖和的一边给她:“那往后要是回首都了,单位要分房咱们也申请。”
从前因为自家有房,宁渝从来就没申请,都留给了其他同事。
乔茗茗忙说:“房子肯定不嫌多。”
他们家属院的房地段可好了,乔茗茗虽然没想着去买房囤房,但送上门的还是要的。
被窝暖呼呼,身子底下是柔软的毛毯,身上盖着的是十二斤的棉花被。
夫妻俩人紧紧挨着,相拥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