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个东西很需要投入,乔茗茗低着头,一做就是一个上午。
村里少有人在她家这片区域走动,加上此时正是秋收,所以一个上午她家旧牛棚旁边都没见到几个人影。
快至正午,乔茗茗简单做了个饭。
先把彰彰搞定,等她吃完了,乔小弟也就下工回来了。
乔茗茗边把饭菜装饭盒边问他:“你今天还是在棉花地里上工吗?”
乔小弟点点头:“今年的棉花许是不大好,二姐你不是说想多做床被子吗,恐怕需要买棉花了。”
乔茗茗叹气:“什么叫我想多做床被子,大哥家的荣萱马上十岁了,而大姐家的婉文明年也十岁。”
乔家的祖籍其实并不在首都,当初乔爷爷乔奶奶还保留着老家的习俗,那就是当姑姑的会在侄女十岁时给侄女做床被子。
按理说乔茗茗只需给荣萱做,但是大哥家的女儿和大姐家的女儿又有什么差别呢。
大姐对她好,乔茗茗也不管什么习俗不习俗的,反正大姐夫家那边都没人了,她们娘家这边不做谁做。
乔小弟在乡下呆了一年,如今也不似从前那般没心没肺。在知青院那几十个人的大家庭中生活这么久了,没历练出点人情世故来,那就真成个傻子了。
他脸色马上正经:“是要这样的。”
于他而言,荣萱和婉文也没差。
在老家,姑娘十岁是个大事,乔茗茗虽然没听说过这个习俗,但是入乡随俗总没错。
乔老爹是个比较固执的人,乔茗茗好几回没忍住喊了他老古董,乔老古董对这些东西都很看重,整天念叨着有机会要回乡拜拜,差点就被赵琼花女士削巴掌。
这时候,还琢磨着拜拜,是真不怕死。
乔茗茗兀自想着,然后道:“你干活时都帮我问问,村里如果有人不需要用棉花的你就帮我定下来,我少说也要二三十斤。”
两床被子,再加几件衣服,二三十斤或许还不太够。
乔小弟点点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得寄些东西回去。
乔茗茗把饭菜装到铝盒中,让乔小弟看着彰彰,然后骑车去给宁渝送饭。
她刚走,衡衡就回来了。
衡衡回来后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又踩到板凳上,把橱柜打开,踮起脚往里头望。
乔小弟用筷子敲敲桌子:“快来吃饭,你这跟耗子似的找什么呢!”
衡衡嘟着嘴巴说:“小舅,我总觉得妈妈在瞒着我什么。”
乔小弟嘴角勾勾:“你才几岁的小人啊,谁能瞒你什么,值当人去瞒吗你。”
这小孩,真是越来越人小鬼大了!
衡衡洗手,顶嘴说:“小舅你别瞧不起我,我都没有瞧不起你呢。”
小舅这么笨,比妹妹还笨,可他怕小舅伤心,他都没说小舅笨。
舅甥两人斗嘴时,乔茗茗已经匆匆骑着自行车到达了果园。
果园旁边也有不少人在劳作,果园里时不时有人穿过,里头一棵棵果树长势良好,而果树上的果子正在逐渐变黄。
宁渝跑来,额头上都是汗,牵着她进果园笑笑道:“再过大半个多月就有果子吃了。”
橙子成熟,虽说今年是重开第一年,但他们收拾得及时,所以今年还是结了不少果,果子还不错。
乔茗茗站在一处大石头上,放眼望去一个个黄色点缀在绿色中,在太阳光底下瞧着就让人觉得欣喜。
她感叹:“还好没把这些树给砍了。”
乔茗茗这段时间才晓得,这几个村子从前想跟着种油茶树,差点把这些橙子树给砍了。
宁渝点点头,他和老师当年选中的母树就已经被砍了。
乔茗茗没在这里待多久,很快就又回去,回去后继续制作软陶人。
转眼间三日过去,她从手生到手熟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很快就把几个陶人给制作好。
之后就是捏其他东西了,比如说用捶了又揉的泥制作出他们首都的四合院来。
又是两天,乔茗茗终于做好。
经此一遭,她算是发现自己的天赋在哪里了,原来在这里啊!
上辈子她不太能静下心,这辈子虽然有彰彰在旁边吵着但她却能坐得住。可恨现在不是互联网时代,要不然她高低也要搞个视频号来玩玩。
东西做好,乔茗茗藏在砖窑里。
这个地方除了乔茗茗和宁渝外压根没有人会来,而最近家里的杯碗都够用,宁渝也不会想着开窑烧碗。
所以衡衡在家里找了四五天,死活就是找不到乔茗茗藏起来的东西。
每天她都会把衡衡支走,衡衡后面也琢磨出味儿来了,走归走,可没两分钟竟然又偷偷跑回来。
可乔茗茗是谁啊?
是他妈!
衡衡那小表情一摆,她就知道他心里要打什么主意。
于是等他走后,她没着急着做,跑回房间把门锁了窗户关了,等衡衡奋力敲门时她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