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弟:“……”
不是啊,他可是下乡回来,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他妈高兴的竟然是他能够做苦力!
乔母进门,把门关上。
兴奋问道:“你姐还好吧,我瞧你长得有你大哥壮实,甚至比得过你大姐夫了,想必在乡下过的肯定不错。”
“衡衡和彰彰怎么样,你姐信里说两个孩子长得好,搞得我心痒痒总想瞧瞧。”
“你二姐夫呢,他胃不大好,这段时间胃痛过没?你姐倒是说他胃好多了,你姐家旁边有两个大夫对不对,有大夫好啊,管人家是啥身份,能治病就行,我放心了……”
乔小弟撇撇嘴,手伸着,他妈说了一句“你姐”,他就合上一根手指。
还没三分钟,他妈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长串话,然后乔小弟十根手指头合下来了,最终他妈说得口干才停下。
先是问二姐,后来问衡衡和彰彰,再接着就是他二姐夫。
他这个亲儿子,倒是最后才来了句:“哦,我忘了,你在队里如何,这次为何来首都?”
乔小弟愤愤道:“都好都好,这次是因为我们那儿山柚油的事儿来首都。您还不如忘个彻底呢,所有人都通通问一遍后才问我,我倒是跟被您捡来的一样。”
乔母没理他。
她蹲下身,瞧着那两袋大东西,重重拍了乔小弟的后背:“咋想的啊你,还从你姐那里带了这么多东西来。”
乔小弟委屈:“我都说了不要带,二姐非要让我带。”
一路上重死了,回来还得被骂。
“你傻不傻,二姐姐叫你带你就带?你不会推回去吗,真是的……”
乔母窸窸窣窣地开袋子,脸上表情是一刻赛一刻的黑。
又拍了儿子一下:“我说乔为家,你是真蠢啊,你是半点事儿都不懂啊,我说你把自己吃得这么高高壮壮,你、你还真敢接你姐的那么多东西!”
腊肉腊排骨这些都不说了,这一大瓶的油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乔小弟左躲右躲,一溜烟儿地跑开:“你自己写信去骂我二姐,我二姐啥时候听过我话,我不带她揍我,我带了你又揍我!”
他才不傻呢!
他妈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的揍他。
但他二姐揍他那可真是下狠手!
本来安静的乔家瞬间又鸡飞狗跳起来,声音终于不可控制地传到外头去。
邻居们都听到了,纷纷道:“琼花也是,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为啥又得打人家呢。”
众人摇摇头,心说乔家这两天又要热闹了。
第二日,乔家把东西全都搬到了新房子去。
新房子确实大,做了几个房间,房间虽然都小,但总比旧房子好上许多,不至于连吃饭都要分两波吃了。
乔小弟也拥有了自己的房间,不过他又没在家里住,房间也就被几个侄子占去躺。
叫了大姐一家来,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个饭,吃饭时还是以“批评小弟傻不愣登带那么多东西”回来为主题。
乔小弟耳朵都快长茧了。
他妈真够啰嗦的,说完后家里其他人还要再说一遍。
他匆匆吃完饭,道:“我有事儿,先出门去下供销社。”
乔小弟昨天和卓寻雁碰了头,把货给运到供销社仓库去。
今天下午就得谈谈往后要不要加货,以及定金和价格的事儿。
他在忙碌着,乔茗茗难得念叨起小弟来。
旧牛棚。
“这应该也不是很难吧,再怎么说一千六应该能谈下来。”
乔茗茗对周队长说道。
此时,她和宁渝以及周队长坐在火塘边,火塘上架上了铁网,铁网上放着茶壶和小橘子。
周队长喝口茶,大雪天的他被这两口子拉来,保准又是为了电灯的事儿。
队上有钱,首都里将还有一笔一千六的钱,确实足够牵电线了。
但是周队长搞不懂,为啥非得这时候牵,再忍两三个月,等到春暖花开之际牵也来得及。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么几个月。
乔茗茗心说:还是趁着你在任的时候牵比较好,她瞧着志斌叔那节省得不能再节省的性子,又见他一门心思铺在水渠中的行为……
在她看来,志斌叔估摸着很有可能想把那钱拿去挖水渠而非牵电线呢。
这事儿她想了许久,还是觉得早早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周队长叹气:“你们就直说吧,都别绕弯子了,想什么时候牵?”
乔茗茗和宁渝异口同声:“明天!”
周队长瞪着两人:“怎么跟赶着去投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