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小乔在,他爹不是拿扫帚,而是提刀。
乔茗茗看足了热闹,摆摆手:“我先走了,周三叔这会儿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小唐你多多拿着家具图纸找他去,他总有台阶下。”
还是那句话,这世界上哪有爱孩子的父母能拗得过子女?
周苹果点点头:“我送你?”
“不用啦。”乔茗茗颠颠怀里的大闺女儿,“衡衡在家,宁渝估计也回来了,就这么几步路我自己回去。”
她哪里能想得到,宁渝这会儿才进村呢。
“啊啊啊啊,bububu”
大闺女儿学精了,愣是不肯走,伸着手往后头,还抓直喷口水。
乔茗茗好一顿亲:“小胖妞回去吧,你妈我的手真受不了了。”
你是五个月的大孩子了,不是五天,抱你大半个小时我得累死的。
走在路上,乔茗茗换个手托着她的屁股,正甩手甩走手上酸意呢,就听到一阵驴蹄声。
呀,不会才回来吧?
乔茗茗转身抬头,拿起手电筒往路的方向照过去。
只见黑夜中,有两束灯光在碰撞。
乔茗茗眯了眯眼,瞧那边的亮光晃了晃,明显是宁渝,便笑道:“你怎么才回来?”
宁渝没回答,她继续说:“你也是回来得够巧,我刚从苹果家出……”
话没说完,乔茗茗瞬间怔住。
灯光中,有一人跳下来,没说话只冲着她激动看。
“我靠。”
乔茗茗呢喃,揉了揉眼睛。
“二姐!”
乔小弟站在灯光中,身后是无尽的黑夜,笑得露出白花花的牙齿,无声地喊她。
乔茗茗眼眶蓦地红了。
周队长这时候出声:“前面就是知青院了,男女分开住,你们自己进去整行李。”
又转头对宁渝说:“你帮个忙,这位小弟路上不是肚子疼吗,带他去余大夫那里看看。”
宁渝感谢地笑了笑:“好。”
说着便对乔小弟说:“你先把行李放进去,我在外边等你。”
乔小弟点点头,走两步,看乔茗茗一眼,又走两步,再看外甥女一眼。
走到知青院门边,卓寻雁好奇问:“你在这里有熟人?”
乔小弟只笑笑,并未回答。
知青院不算大,但里面住的人可不算少。这次来了两男两女,里头床铺甚至还不够,得有人挤一挤才成。
老大哥项琪走出来,对他们笑笑:“没事儿,这都是小事,刚来都会艰苦些,明天做一张床就好了。”
他岁数瞧着大,又是第一个出来迎接他们的,乔小弟心中就猜测这人来这里的时间应该不算短。
知青中大多都是性子平和之人,大家从五湖四海而来共同聚在一起,组成了别样的家。
要是天天闹腾那哪里行啊,从来都是今儿你退一步明儿我让一步,日子还得包容着过才成。
于是,有人帮忙提行李,有人说厨房锅里有水可以洗澡,甚至有人起火给煮红薯,给他们四人垫垫肚子。
乔小弟把行李放在自己床上,便匆匆赶了出去。
项琪问:“他去干嘛?”
卓寻雁:“他肚子不舒服,队长让人带他去找余大夫。”
项琪点点头:“你们叫什么名字?”
“孟登达。”
“王红英。”
卓寻雁:“我叫卓寻雁,首都人,刚刚出去的也是首都的,叫乔为家。”
“姓乔,首都人?”
项琪是个再敏锐不过的人,瞧着院墙外提着手电筒的宁渝,加上乔为家的相貌,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院外,乔小弟恨不得跑起来。
但他要维持自己路上胡诌的水土不服肚子疼的人设,只能放缓步伐。
“姐夫,我二姐呢?”
走近后乔小弟迫不及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