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披头散发在一边,道:“媳妇儿,我送你的首饰你怎么都不戴?”
青柳一顿,眼珠子转了转,怕说实话伤了他的心,只得道:“你送的那些都很漂亮,只是太隆重了,平日在家里戴不上。”
林湛点点头,心道什么时候出门了再让媳妇儿戴。
青柳怕他又问,忙随意选了支简单的发钗戴起来,起身理了理衣服。
林湛一屁股做到镜前,道:“媳妇儿,你帮我梳头。”
青柳原先还奇怪他干嘛头发也不梳就站在一旁,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她也没拒绝,拿了木梳,先帮他将头发理顺,然后一点点梳起来。
林湛的头发又黑又硬,根根分明,抓在手里一大把,她险些抓不住,试了好几次,才将发冠束好。
林湛对着镜子晃晃脑袋,感觉自己又英俊了些。
就是脸颊上昨晚被媳妇儿挠了一道,现在还有些红痕。
青柳也看见了这道痕迹,有点愧疚,“疼不疼?”
林湛道:“你给我吹一下就不疼了。”
又没正经,青柳不理他,“下次不要这样了,还好是在脸上,若不小心抓到眼睛怎么办?”
青柳说着,又有些忧心,“一会儿娘问起来,要怎么说呢?”
总不能说林湛半夜三更闯她的房间,被她当成歹人了吧?不得让人笑死。
林湛心倒是很宽,“没事的,娘不会问的。”
因他自小练武,身上时不时就带点伤,薛氏早习惯了。
青柳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两人到了正院,还未开饭,一家子都坐在屋内说话。
薛氏见了林湛,高兴道:“我以为你这一趟得两三个月才回来,没想到昨晚就回了,果然成了家的人就是不一样。”说着含笑看了眼青柳。
青柳低头抿着唇笑。
几个人都看到林湛脸上的红痕,不过没人问什么,那痕迹一看就知道是用指甲抓的,而且还新鲜得很,恐怕是小夫妻间的情趣,问了要让人为难哩。
不过这道理大人懂,小孩却不懂。
瑞哥儿看着林湛,歪歪头,疑惑道:“大伯,你的脸怎么了?”
众人一愣,憋了笑。
青柳窘得拽着帕子不敢抬头。
林鸿忙拉回儿子,道:“你大伯不好好走路,摔了一跤摔出来的。”
哪知瑞哥儿人虽小,却不好糊弄,“爹爹真笨,摔倒了是青青的一块,怎么会是红红的一条?”
“呃……”林鸿看了眼林湛,摊摊手。
瑞哥儿又跑到林湛面前,歪着脑袋仔细打量,下了定论,“大伯肯定是被人挠的,可是爹爹说大伯武功很厉害,怎么会被挠到?”
林湛看了眼耳朵都烧红了的媳妇儿,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是大伯逗猫儿玩,被猫挠的。”
瑞哥儿瞪大了眼:“猫咪那么凶?我以后再也不敢跟猫咪玩了!”
众人终于笑出声来,林湛脸皮厚,不觉得什么,青柳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崽崽问是不是要完结了,还没呢,作者君怎么会是辣么短小的人~咱们的目标是粗、大、长~
☆、桃花树下
因出了一趟远门, 这日下午,薛氏就让林湛去他岳家拜访一下。
青柳林湛并排着走在村里小路上,两旁谷子长得有小腿高了, 郁郁葱葱的模样,绿得喜人。
到了家里, 周氏自然又一阵忙活,被青柳按下了,只让她简单炒了两个小菜,打了点酒,让林湛跟李大山对坐着喝酒说话。
青柳、周氏和青荷在屋内, 三人做着娟花,连青松也在,拿了把剪刀照着模子从整块的绸缎上剪下花瓣的形状。
他嘴里含着青柳带回来的松子糖,脸颊上鼓起一块,时不时就哧溜一声吸着口水。
青柳好笑地看着他, 道:“我刚才在路上看见强子他们在捉小鱼,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从前村里一班孩子,青松可是领头的那个哩。
青松听了,摇头摆脑道:“捉鱼有什么意思,小孩子才玩的, 我现在是要做大事的人了。”
青荷插嘴道:“阿姐你不知道,他自从得知大哥做了货郎,就天天嚷着要跟大哥一起去呢。”
“哦?”青柳看了眼他,想了想, 道:“做货郎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一开始辛苦些,等攒下一点钱,就可以去镇上租个摊位,省得到处跑,生意再好一些,盘个铺子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有一点,做生意得识字,要会算账,我上一次让你记的字,都记住了吗?”
一说这个,青松眼神就游移起来,左看右看偏不敢看她,支支吾吾道:“快、快了。”
周氏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之前问你,你说会了,原来都是看我不识字,糊弄我呢!你也别剪了,现在就回房去练,一会儿写给你大姐看,要是学不会,晚饭就不用吃了。”
青松缩缩脖子,苦着脸老老实实去了。
青柳无奈摇头笑道:“这么不爱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