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度贴着她的唇动了动,他薄唇微启,含住了她的下唇,很轻……
谢慈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感觉,她已经无法思考了,浑身像是僵住。她感觉到他含弄着自己的下唇,变换着各种角度。
终于,他放开了她的下唇,再次印上她双唇,潮热的舌头从她唇瓣间探入,谨慎地探索。谢慈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这样**的位置,被侵入。她本能地合上牙关,抵抗他的探索。
谢无度耐心地舔^舐过她整齐的牙齿,仿佛每一颗都照顾到。
她生出津涎,呜咽出声,呜咽声也被谢无度尽数吞入腹中。
谢慈手上挣扎的动作大了些,她想,好脏,怎么能这样……他吃她的口水……
谢无度将她指尖握得更紧,分开她手指,挤进其中,变成十指相扣。他们手上都有微微的汗意,湿热黏腻。
谢无度原本搭在她腰间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游走到她蝴蝶骨,再往上,托住她细嫩的颈项。
他粗粝的指腹捏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揉着,谢慈只觉得背脊完全麻掉,也顾不上牙关的抵抗,在她松懈之际,谢无度再次入侵她更隐秘的空间。
勾缠住她的舌,如同两尾滑溜溜的鱼。
霞光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逝,夜幕降临,夜色无声无息侵入世间。
谢慈睁开眼,一双美目里盛满水意,迷离风情。谢无度视线落在她娇嫩欲滴的唇上,它微微地肿着,这是他的杰作。
谢慈羞愤交加,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从谢无度腿上跳下来,退后三尺远,葱白细嫩的指尖指着他,还在颤抖,
“你!你!你!”她明艳动人的脸庞羞得通红,眼尾也泛着红。
“你怎么能……!”她说不出口,那种滑腻的触感,此刻她仍觉得头皮发麻。
“你无耻!”她骂道,“谢无度!你干脆叫谢无耻!”
他还说她可以推开他,结果她要推,他根本不给她机会,甚至于为了……那什么,他还故意捏她耳垂!
怎么能这样!
她双眸带水,控诉他的罪行。
可是阿慈,你这样控诉一个人的罪行,简直等同于引诱。
谢无度站起身来,朝她走近。
他靠近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她身后只有那座四扇的象牙底座山水屏风,退到退无可退,后背抵在屏风的绸布上。
绸布上描绘着山水画,层峦叠翠,浓淡相宜。谢无度将谢慈困在那幅山水画里,她柔弱的身躯压陷入绸布之间,谢无度抓住她的手,压在屏风上,将她所有控诉的罪行,全部重新演练一遍。没有谢无度的吩咐,没人进来上灯,只远远地把庭灯点亮。门还敞着,黑黢黢的,瞧不见房里发生什么。一灯如豆,照出微弱的一双影子,长影相织。
他比先前更肆无忌惮,亦更熟练,衔住她唇舌。耳垂处传来的触觉,以及口中被搅弄的滋味,让谢慈完全招架不住。
她睁开眼,粉红眼尾泛出泪花,唇舌终于自由,传出一声低咽。
太丢人了。她想。
谢无度伸开长臂,将人抱进怀中,他将头抵在她肩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倘若此刻有灯,照出的是两个狼狈不堪的人。
他用低哑的嗓音说话:“阿慈,喜欢我吧,好吗?”
谢慈无法回答,她的嗓音短暂丢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兰时她们发现,小姐和王爷和好才没两日,似乎又闹起别扭来了。
晚膳小姐又是一个人吃的,三令五申不许叫她们去请王爷来。小姐也没吃几口,一直心不在焉,很快命他们把东西撤了,而后便说要沐浴更衣。
谢慈坐在水汽氤氲的净室中,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往后躺倒,将头靠在浴池的边沿,不受控制地想起黄昏时的那两个吻。耳垂与颈项便又红起来,连带着觉得这水太热。
哪怕这净室没人,谢慈也觉得羞赧不已,想躲进水中。但终究是闭眼深呼吸,告诉自己,没什么,别想太多,如此重复默念几次,才终于觉得没那么羞赧。
谢无度……吻……
谢慈脑子里就这几个字飘来飘去,她伸手抓住一捧花瓣,洒在自己身上。花瓣从她光滑的肩头滑落下去,谢慈一回忆那种黏腻的触觉,便又觉得头皮发麻。
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唇瓣。它早已经恢复如常,不再酥酥^麻麻。可那种感觉,记忆尤深。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唇角在上翘。
待到手指往旁边一些,碰到自己上翘的唇角,谢慈终于发现,她在笑。
因为谢无度吻了她,所以她在笑么?
谢慈垂下眸子,手臂在浴池里拍打出水花,水花溅落在浴池两侧。
谢无度说,喜欢他吧。谢慈咬唇,她……一直把谢无度当哥哥的,应当不会这么快便从亲情变成别的吧?可是……
她又有些心乱,思绪万千,忽然又想到,自己被他吻得几乎哭了,好丢脸。可是那样的感觉真的太难以招架……所以谢无度为什么这么会亲?他不是明明没有过女人吗?谢慈抚过自己胳膊,摇摇头,要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只是事与愿违,她沐浴过后,换上寝衣,待头发干了,便躺下睡觉。夏夜里有蝉鸣与蛙鸣声,谢慈听着,忽然觉得吵闹,有些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仰面躺在金丝软被中,一直到后半夜才终于能安稳入睡。只是又做起一些奇怪的梦,梦里还是谢无度。
谢慈第二日醒来时,盯着眼下一圈乌青,实在难看。兰时她们吓了一跳,“小姐昨夜这是梦魇了?怎地睡得这样不好?”
谢慈只道是被蝉鸣与蛙鸣吵到,兰时便赶紧叫人去清理院子里的蝉与蛙,“可别再吵到小姐了。”
谢慈拦住她:“不必了,兴许只是昨夜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