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程慕哲,那只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商业往来,程慕哲许诺了他利益分成。他是商人,不会将送上门的利益推出,即使和程慕辞无恩无怨,他也会走这一步。商场上哪有那么多的道德良心?利益当头罢了,至于他们兄弟间的恩怨,那就更是与他无关了。
盛苡翻开下一页。
接下来便解释到了她生日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说,在她生日之前他撞见过程慕辞在柏珩家附近出现,所以对其多加留意了几分。正因这份留意,他才会在她生日那天收到程慕辞去找林知鸢的消息,并且能够将视频交到她的面前。头回撞见是偶然,他那时没多想,所以没有与她提过,直到后来拿到证据,才会捅到她跟前来。
——在将视频交给她之前、在发现程慕辞犯错之前,他原是打算去酒店给她送份礼便离开。那一日,他西装的两个口袋里,一个装着粉钻戒指,一个装着粉钻耳环。他只打算送出耳环,至于一起买的戒指,他并无送出之意。
在那之后,他已然想好,他会搬离他们原先住在对门的房子,会彻底从她的生活中抽离。他已经决定好悄无声息地离开,并不会叫她知道他的心意,更不会过多纠缠。
只不过,程慕辞自己不争气,在那重要的关头出了差错,给了他可乘之机。这样好的机会,他没有办法不捉住,没有办法不趁机而上。
谢问琢将一切解释得清清楚楚,不管是好听的还是难听的,不管是婉转的还是直白的,全都写在这几张纸上了。
从客观的阐述,到主观的心意剖析,应有尽有。
盛苡看到最后,没忍住笑了。
可真不愧是谢问琢本人。
看得出来,这都是他亲自写的了。
字里行间满满的霸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末尾还有最后一句——
【我自觉已将事情一一解释,如果还有遗漏,请盛小姐给个机会提问,待我解答,拜托。】
可谓是将高傲的头颅低下。
自觉将姿态摆低。
隐隐约约的,还流露着一股可怜之气。
盛苡看得又气又好笑。
这些坏事,他做还是做了的,只是做得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多。约莫少了三分之一的罪名吧。
但在之前她先入为主地以为全都是他做的时,那股怒火简直难压,更是完全无法接受。而现在,几天过去,再灭去三分之一的罪名,她突然就觉得……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仔细算算,他的罪名好像也不多,称不上是那么罪无可赦了。
看到他说“给个机会提问,待他解答”,她知道,意思是“请求她不要再不声不响地就跑掉”,她的脸颊不由更红。
那倒也不能怪她,那日她确实是气到头脑发昏。
内容含量太大,盛苡仔仔细细地又复看过一遍后,才将这些纸张对折收起。
这人坏心是肯定有的,看程慕辞不满、针对程慕辞也是肯定的,不然他哪里会看得上与程慕哲合作的那点利益?这些毋庸置疑。但是真想想,他也没做太多,目前的一切后果,并不能都怪罪在他的头上。就如他在这上面所说,程慕辞最终所做出的所有选择,全是人性驱使之下的选择。
她对程慕辞的失望,并不能转嫁。
盛苡忽然意识到什么般,蓦地回头。
她的感觉并没有错。
——刚才于这字里行间频频出现的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倚在门边,闲闲地看着她。见她望来,弯了下嘴角,朝她挑眉一笑。
不羁散漫,自带扰人心智的蛊惑。
也不知,他站在这里多久了?站在这里……看她,多久了?
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呀?
盛苡的心抑制不住地突突跳了几下,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与他对视的眼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他随口道,问出更为关心的问题,“谢太太,对我的解释还满意么?”
他谢问琢这辈子都没写过这么多解释。费尽心思地为自己洗脱罪名……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偏偏他做了,还做得不止一丁半点,那可是足足五页a4纸。而且写完后他还检查了数次,生怕哪里没写清楚、写漏了什么。
因为另一个男人,而写了五页a4纸的自我澄清,谢问琢想想就觉得没好气。
作者有话说:
谢·可怜巴巴·狗扒拉了下潋潋的衣服:老婆理理我?
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65章 发觉
室内安静。
满意么?
盛苡低眸思考, 给出谨慎的回复:“我还是生气的。”
他哼笑了声,朝她走去,屈起食指去碰她的鼻尖, “在气什么,同我说。”
盛苡最初气的是, 他给程慕辞挖坑, 引诱程慕辞一步步走错。可如今一看,这个结论已然被推翻, 程慕辞变坏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