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曾经,就说这次她不论报酬帮的大忙。
他也不傻,他会先确认下情况真假,如果是假,他自然不会作理。
电话迟迟不曾接通,程慕辞拧眉看了眼手表,还好,还有点时间。
但他必须得尽快了。
他又打了一遍,仍然无人接听。
——情况确实反常。
他皱了下眉,开始有几分真的担心。
好在,第三遍打过去的时候林知鸢终于接了,只是声音同刚才发的语音一样虚弱:“阿辞……拜托你,可以过来一趟吗?”
“我在xx机场……阿辞,你来救我……”说完这句话后,她便急剧地喘着气,听起来呼吸格外艰难,再无力解释更多,“我真的会死的。”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他问说,可她那边只是喘气,无法回答。
程慕辞仍未答应。
“救我、救我……”她不停呼救,也只能呼救。
“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报警,让警察去找你。”
那边突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乒乒乓乓,震耳欲聋。夹杂在其中的,仍然是她的那两个字:“救我……”
这无疑攥紧了人心。
她好像不会说别的话,只会说这两个字。但他知道她听得见,重复这两个字,兴许是在拒绝他的提议,坚持要他过去。
“你还能撑得住吗?”
“你来、来救我,阿辞……”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有一种濒临死亡的破碎感。
程慕辞心一紧。他在心里计算了下时间——如果现在过去,顺利的话,能在宴会差不多刚开始的时候赶回,这个时间不会很过分,他回头好好和苡苡解释清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没有时间再犹豫,他迅速上车,前往林知鸢给的地点。
程慕辞原本准备挂断电话给盛苡说一声,但林知鸢那边不断传来呼吸困难的声音。逐渐的,就连他叫她,她也没了应答,只有微弱的一丁点呼吸声隐隐约约还能听闻。他到底还是没敢挂断这通电话,一边尽量提速一边叫她:“林知鸢——你要保持意识,别睡过去。”
程慕辞叫她十遍,她才有一遍应答。
他不知道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但他现在心里全是不好的预感。从一开始到现在,这预感越来越强。
可他现在一时半会赶不到,除了不停地叫她以外,什么也做不了。还好,她还能有回应,能有回应就好。
她给的地方离他的住处实在是远,他已经尽量开快,但感觉还是开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抵达那边。
雨下得太大了,他带了雨伞,但身上还是被浇湿了一些。
林知鸢给了他一个具体位置,但程慕辞还是在机场里找了很久才发现她的身影,花费的时间远远地超出了他的预计。
他发现她的时候,她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被困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林知鸢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看起来好不可怜。
程慕辞看见她的一只手正紧紧捂在心脏的位置,他心也随之跟着一紧。
他将这通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掐断,快步跑过去蹲在她面前,想查看她的情况。
而她一看见他,泪水就和着雨水簌簌而下,长睫抖动着,如折翼的蝶,声音好不委屈,俨然是在撒娇:“你来了呀,我等你好久。”
“林知鸢……你现在怎么样?为什么会心脏疼?什么情况?现在要怎么办?我叫救护车。”
林知鸢的手很细微地动了一下,但他没有发现。
“我好、好冷……阿辞,是一点老毛病犯了,我、我有药,我吃药就好,你带我回去好不好?”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主动地往他身上靠近,如同在冰天雪地里冻坏了的人,主动贴近热源。
她以柔弱之姿偎来,又是现在这般情况,程慕辞实在无法将人推开。他将她抱起,迅速回了车上,准备将她送回她家。
林知鸢被他安置在了后座,冷得仍在发抖。他车上也没有别的东西,索性便将外套脱了下来给她盖,多少暖和一点,聊胜于无。
程慕辞与她确认:“不用去医院?”
她虚弱无比地摇了摇头,动作轻得如果不是他在后视镜里盯着她都发现不了她的动作。
他叹了口气,加快速度。
他现在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赶去华庭。
程慕辞的注意力全在前方,林知鸢独自在后座,身上的颤抖渐渐停了。她用他的西装裹好自己,却是突然摸到了什么……林知鸢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锦盒。
她偷偷觑他,见他没注意自己,才敢偷偷打开。
这一看,她眼底的怒火一下子腾起。
竟然是钻戒?!
他——
林知鸢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难过。
她将那枚戒指握在手心半晌,又是恨又是不甘。
忽然,她心里有了个主意——林知鸢将戒指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拍了张照,给盛苡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