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这么神色淡然,跟他起冲突的人,就越觉得窝火。
“姓习的,你现在活的是真窝囊。你们这杂志也窝囊,以前你的风光,都是你学生的功劳吧。你学生把命都填给了你,你呢,到头来混的什么都不是。”
“我要是你,早就羞愤到一头撞死了。”
吵架最容易口不择言,步浅能清楚的看见,在这人提了学生,填命这句话后,习望骤然变了面色。
两人看着是陈年旧怨,今天的矛盾,估计只是个导火线。
骂人的一方,身边还有附和的。他们几人的言语像是利剑一般,不给人颜面,犀利的攻击着人。
在没听了几句后,步浅就站了出来。
她虽然没捋清他们到底有什么恩怨,但这么出口羞辱,且羞辱的言论还越来越没下限,说明这人就是没素质。
“谁说习老师的杂志社要倒了?”
步浅站在习望面前,她平静道:“你们传这种谣言,是你们自个儿在幻想着习老师倒台吧?”
“这么关注习老师,你们是被习老师碾压了多久啊?都碾压出来心理阴影了吧?”
步浅这话也没说错,在习望辉煌的时期,他高高在上,确实是将同阶段的人,都甩出去了一大截。
步浅全程面色淡淡,看着跟平时的习望一个德行。
有人认出来她,不客气的讽刺道:“步浅,我记得你给我们杂志社投过简历,怎么,是被我们拒绝了后,没了选择,所以才要去习望那儿?”
“我给你个机会,你对上习望说一句废物,我就让你来我们杂志社。”
闹剧持续到现在,参与的人情绪都上头着。他们这时候不管说出多么没素质的人,步浅都不意外。
她看看那个给她提要求的人,语气轻描淡写:“之前习老师的杂志社不招人,我没了选择,只能把简历投给你们。”
“对了,还要多谢你们拒绝我,要不然,我也没机会再去习老师那儿应聘。”
步浅的话音落下,有人笑出声来:“一个要倒闭的杂志社,一个废物主编,还有个全行业都没人要的实习生。还别说呢,你们挺搭的。”
这人的话,引得其他人也低笑起来。
没有人看得起他们这个组合,在他们眼里,步浅撂的话,也只是在强行挽尊而已。
在外面看见这一幕的松曾,本来是想冲进来的。但是他被一个人给按住了肩膀,是带他进来的人。
“不要冲动。”
领他进来的人,一只手按着他,放轻了声音:“习望在我们这一行里,名声很不好。步浅跟他沾上了边儿,以后的路也不好走。”
“你是我带进来的,你要是去出头,我可不好做。”
松曾看着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嘲讽和奚落,只觉得心里憋屈。设身处地的思索一下,要是他现在站在步浅的位置,兴许会挥拳头。
可步浅只是个女孩子,她打不了这么多人。
步浅也没打算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她语调不轻不重,充满了坚定:“习老师不会倒,他的杂志社也不会倒。”
“我也不会倒。”
她未来的路还很长,她要在这一行里留下属于自己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样的豪言壮语,让一旁的人看的更觉得好笑了。
在满室奚落里,一直没出声的习望,突然开了口:“步浅,过来。”
步浅闻言,扭头走近几步。
习望定定的看着她,看着这个年轻又满是朝气的小姑娘。他喉结滚动了下,低声问道:“你真觉得,跟着我会有前途么?”
步浅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习望继续看着她,语气也慢慢稳当起来:“好,我会给你一个好前途。。”
他说着,抬高了声调,对着刚才出言奚落的几人,淡声道:“三月后,第十届格力杯,我们步浅会拿到第一个奖。”
“赌么?步浅拿奖,你们公开对她道歉。”
此话一出,刚才还在嘲步浅的人,面色都是变了又变。他们知道格力杯的重量,这只个国际赛事,且只针对年纪18到25岁的年轻人开办,奖金高昂,旨在激励有天赋的年轻人。
国内很久没人能入围了。
步浅再有天赋,也只是刚开始工作的新人,她在翟建国的杂志社里,连实习期都还没结束。
习望仿佛没看见他们迟疑的脸色,还在加注着:“如果步浅拿不到奖,我关掉杂志社,对着你们承认我是个废物。”
几人:“……”
面色迟疑的几人,这一次全都没了犹豫。他们接话道:“好,我们赌。”
不管是让习望关掉杂志社,还是听习望承认自己是废物,对他们来说,都是件亢奋的事!
国内连续几年都入围不了的比赛,一个步浅,凭什么去比?
凭她年轻貌美么?有人促狭的想。
可惜,格力杯不看脸。
步浅也万万没有想到,习望会为了她去赌,而且还赌这么大。人陆陆续续的散去,只有他们还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