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薇很会哄人。
她温声细语的,在哄了一会儿后,把步浅给哄回了家里。
坐在车上的步浅,还是觉得有点别扭。她想张口说自己给房租,但一看微信跟支付宝的余额,以及她刚实习的工资,她就闭了嘴。
实习工资不高,她手机里的钱却多。
不用问,问肯定是家里给的。
拿着步家给她的钱,再说着要给步家房租,没个三年脑血栓,都不好意思做出来这事儿。
“呀!小姐回来了!”
一到家,迎面就是个胖胖的保姆朝这儿快步走过来。胖保姆看着有三四十岁了,很平易近人。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步浅,最后严肃的得出一个结论:“瘦了!”
步浅:“?”
这话是认真的吗?
她在医院里干吃又不怎么动,天天还有补汤喝。她肚子上要是不吸气,一捏就是一手的软肉了。
“不过没关系,我做点好的,咱们就能补回来了。”
胖保姆磨刀霍霍,已经在重新制定菜谱了。她跟家里的保姆们都一样,不住在主家,而是在主家旁的一处房子里,离得很近,不耽误上下班。
“我不用补了。”
步浅赶忙打消着胖保姆制定菜谱的想法,她给保姆看自己胳膊上的肉:“你看,我在医院里胖了得有四五斤。”
保姆:“……”
保姆把自己的胳膊伸了出来。
步浅看看保姆的胳膊,再看看自己被衬托的像截小细藕一样的小臂,默默不出声了。
聂薇看得好笑。
她把步浅带到楼上的卧室,又把新配的钥匙递给她:“你之前的包在车里被烧了,里头的东西都没抢救回来,我重新给你准备了。”
步浅抬眸,看着眼前这个温馨的卧室。卧室装点的很梦幻,用了很多粉色,但由于足够的奢华,所以这些粉色看起来一点都不庸俗。
“浅浅,你好好休息休息,等晚饭好了,我再来叫你。”
“嗯。”
卧室的门被关上,聂薇细心的给女儿留出了独处的空间。
她跟着丈夫走下楼,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大师让买的金鱼买了吗?还有咱们的后花园也要改改。”
聂薇细数着大师说的话,步丰安静的等她说完,然后提醒她道:“你上回也是说要拜拜什么灵验的大师,结果拜完当晚,咱家女儿就出了车祸。”
由此可见,烧香拜佛也不一定保平安。
聂薇被噎住。
半晌,她愤愤辩驳道:“上次我拜错了,我还是前几天才知道,我去的那地方,是保姻缘的!”
在保姻缘的地方求平安,这业务自然不对口。
聂薇继续去折腾着风水,想这次给女儿重新求一个平平安安。
卧室里。
步浅正在翻查着东西,这里到处都是她生活的痕迹。书架上看了一半的书,拆开的巧克力盒子,衣柜里挂衣服的分类……
她的确是在这里住了很久。
然而,翻完整个卧室,她都没找到任何跟楚厌相关的新东西。只有一些旧物:刚被修补过的小瓷人,粉色兔耳小皮筋,纸张泛黄的上百封情书,奇形怪状的小石头,等等。
“我,我们真的分手了。”
在不死心的找了一遍又一遍,还没找到新东西的步浅,坐在干净厚实的地毯上,心里突然产生了浓浓的恐慌和不安。
她攥着小瓷人,开始努力回想——
回想她为什么会分手。
想了好半天,步浅委屈的环着膝盖,她根本想不出来。
两年前,她跟楚厌是经常争吵,但是那些争吵不至于到分手的地步。他们中间一定是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促成了这种结果。
到傍晚。
情绪不佳的步浅,在保姆佳姨的美食下,心情成功得到治愈。
步家的氛围很好,老大跟老二虽然很忙,但也会尽量抽时间陪家里人吃顿饭。步时被盯的最紧,在妹妹和全家人饱含期待的目光注视下,这晚,他吃过饭,擦完嘴,终于吐出了最新进展。
“浅浅,这周四晚上,二哥带你出个门。”
“去哪儿?”
“楚老爷子给他长孙办的满月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