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鸠国国君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饮尽杯中酒,此时吴纠便说:“不知方才公所说立太子一事……做不做得真?”
他这么一说,舒鸠国国君连连说:“当真!当真!自然是真真儿的!”
吴纠笑着说:“那好啊。”
他的笑容没来由的让舒鸠国国君后背有些发/麻,不知怎么回事儿,总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吴纠笑的温柔,说:“那捡日不如撞日,便今天罢。”
他这么一说,舒鸠国的国君都懵了,说:“什么?今天?楚……楚王您指的是……?”
吴纠笑眯眯的说:“自然是立太子一事了,就今日。”
舒鸠国国君傻了眼,吴纠笑着伸手扣了扣桌案,说:“寡人看今日日子就不错,卿大夫们也都在,有人见证,公便今日,拟一封文书,盖上舒鸠国的印信,不就成了?难道说……公的确是消遣寡人的?”
齐侯配合的笑着说:“若是消遣,岂不是将孤和士大夫们也给消遣进去了?这里可是楚国王宫啊,宴厅外面,那么多楚国禁军,不需要动粗,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舒鸠公给淹死了。”
舒鸠国国君额头又开始冒汗,偃鸠笑着说:“偃鸠也觉着挺好。”
舒鸠国国君头顶冒汗,鼻尖额头因为汗水亮澄澄的,直反光,眼睛晃动了好几下,似乎有些赶鸭子上架。
吴纠笑着看他说:“公想好了么?”
舒鸠国国君连连抹汗,看了一眼在场众人,舒鸠国的使臣人很少,他们此行是来拖延时机的,因此没带武士,为了表达诚意,但是楚国满朝的士大夫们,武将占了一半,都坐在席上,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舒鸠国国君“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只好硬着头皮干笑说:“当真!当真!想好了,我……我现在就立侄/儿为太子,偃鸠乃是我的亲侄/儿,又……又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我也想……想早日立他为太子的。”
吴纠哈哈一笑,说:“说得好,来人。”
吴纠一吩咐,可有人拿来一卷雪白的小羊皮,让舒鸠国国君“立遗嘱”,舒鸠国国君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办法,只好将小羊皮拿过来,磨磨蹭蹭的开始“立遗嘱”。
众人全都围在一边观摩着,舒鸠国国君磨磨蹭蹭的写,一直写了好久,吴纠也不着急,坐在席上喝了些小酒,吃了点东西,齐侯也是,肚子早就饿了,就疯狂的席卷了一盘子鸡肉,一鼎牛肉,还喝了好多鸡汤,吃了两大碗饭。
吴纠看着齐侯风风火火的吃着,连忙说:“别着急。”
齐侯抽空吃过之后,用帕子擦了擦嘴巴,终于又恢复了一副优雅俊美的前国君模样,看起来人模人样儿的。
齐侯都吃完了饭,舒鸠国国君才磨蹭的写完,偃鸠就在旁边,一把将羊皮拿起来,看了看,随即笑了一声,好似没什么出入,便将羊皮又甩给舒鸠国国君,笑着说:“盖印罢……叔父。”
偃鸠最后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的,舒鸠国国君听着后背发/麻,不敢往上盖印,吴纠便说:“怎么,最后这一哆嗦了,公还要想多久?”
舒鸠国国君听着吴纠的催促,赶紧从怀中把印信掏出来,但是仍然不敢盖印,有些哆嗦,举棋不定,一看就不是真心想要传位给偃鸠的。
众人都等着舒鸠国国君用印,结果他又开始磨磨蹭蹭,齐侯等的不耐烦,他这个人最讨厌等待,除了他家二哥,还没人能让他等待。
齐侯这个时候,突然一个措手,“哐当!!”一声将自己腰上的佩剑直接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舒鸠国国君吓了一跳,险些直接蹦起来,睁大了眼睛,齐侯则是笑眯眯的把佩剑捡起来,摔得长剑从剑鞘里都跑出来了,齐侯就开始磨剑,发出“噌——蹭——噌——”的声音,里里外外插了好几次,磨的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