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廉将凫须嘴里赛着的布拽出来, 一瞬间凫须就开始大吼大叫了, 说:“救命!!!黄公你救我啊!!黄公您救我!这主意可是您想出来的!您要救救我啊!救命啊!”
凫须嘴巴里的布一拿出来, 立刻大喊起来, 吓得黄国国君一个激灵, 黄国国君连忙喝道:“放肆!孤怎么可能出这种下三滥的注意,你竟然信口雌黄,诬蔑孤!”
凫须见黄国国君不认账,立刻说:“就是你出的这下三滥的主意!若不是如此, 我还在晋国呢!如今出了事儿,你竟然想撇清关系!我实话告诉你罢!我今天就算是要掉脑袋,也要拉你下水!你这个奸诈小人!”
黄国国君一听这个,连忙看向吴纠,吴纠则是仍然稳稳当当的坐在纠墨之上,微笑的看着黄国国君,还挑了挑眉,似乎很乐意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凫须这些日子跟着楚军,知道吴纠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自然明白自己肯定没命好活了,但是十分不甘心,一定要拉黄国国君过来垫背,大喊着说:“是他出的主意,他贪图富贵,收了晋国很多钱,还把土地卖给晋国人挖河床,准备淹了江国!一切都是他的主意!是他跟晋国说,他早就看不惯楚国一副大国模样,腆着脸耀武扬威了!”
吴纠眯着眼睛,笑着说:“腆着脸?”
黄国国君一听,连忙摇手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楚王您可千万别听他乱说!”
凫须哈哈大笑说:“我怎么乱说了?!我都要死了,何必说假话!你何止这么说,你还想要联合晋国一起,讨/伐楚国,分一杯羹呢!”
黄国国君吓得脸无人色,就听吴纠笑着说:“若是如此,这才叫腆着脸呢,毕竟想要腆着脸,起码脸盘子要够大,若是不够大,小心把脸腆的毁容啊。”
黄国国君连忙说:“他胡说的!胡说的!我黄国一直是拥戴楚国的,楚王您千万不要听他挑/拨离间,他是挑/拨离间!”
凫须仍然哈哈大笑,看到黄国国君惊慌的样子,十分高兴,又说:“何止是如此,黄国已经和晋国商量好了,等江国给他们做完内应,还是将江国一把淹了,然后把水蔓延到楚国境内,趁着楚国洪涝,再联合兵马一举杀进来!黄公我说的对吗!?”
黄国国君脸色更是难看,一脸煞白,伸手悄悄摸/到了腰间的佩剑上,手腕已经开始“哒哒哒”的打抖了,凫须揭着黄国国君的老底儿,黄国国君眼睛里瞬间弥漫起一股杀意来。
凫须还在大笑,保持着一种得意的疯狂,说:“就算我死了!!你也要给我做垫背!你以为事情败露了我会一个人去死吗,我……嗬!!!”
凫须的话还没说完,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嗤——!”一声,凫须的声音顿时中断,随即发出一声喷血的声音,黄国国君突然一脸阴狠的拔剑而出,一下砍在凫须的脑袋上,凫须的脑袋“咕咚”一声,直接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着,因为地势问题,顺着国界滚到了纠墨的脚边,还汩/汩的冒着鲜血,凫须的脸上凝固了疯狂的笑容,张着大嘴巴,嘴角几乎撕/裂的狂笑表情。
没有了头的身/子凝固了一下,随即“噗通!!”一声倒了下来,腿在楚国的地界,身/子却在黄国的地界,横在两国之间,整个人已经不动了,只是还在冒着血,很快积攒了一大滩的血迹。
“啊啊啊啊!!!”
有女子的声音尖/叫了一声,吴纠没被掉脑袋的情形吓到,反而被这女子的尖/叫/声吓到了,原来他们的队伍里还有女眷,之前嬴豫来楚国朝拜,是带着妹妹江国长国女的。
吴纠要和黄国国君谈判,因此让小包子们全都待在缁车中不许出来,就是怕他们看到什么可怕的一幕,没想到嬴豫的妹妹反而走出来了,正好看到了掉脑袋喷血的场景,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嬴豫赶紧跑过去,将江国长国女带回缁车中安顿。
吴纠则是脸色淡定的看着地上的鲜血和人头,从以前看到鲜血十分不适应,到如今已经坦然面对,吴纠也不知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者这就是一条君王的道路罢。
齐侯看到这幕,皱了皱眉,驱马过来,低声说:“二哥,没事儿罢?”
吴纠摇了摇头,完全没事儿,一脸的坦然,还笑了笑,看着呼呼喘粗气的黄国国君。
方才黄国国君一时气愤,直接砍了凫须的脑袋,如今才知道害怕,双手一直在抖,不停的哆嗦着,冷汗涔/涔的从他的头上流下来,几乎汗湿/了衣裳。
黄国国君看着地上的脑袋,明明是他砍得,却反而觉得害怕起来,连忙将手中带血的长剑“咔嚓!”一声丢在地上,吓得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