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将文书丢在一边儿,笑了一声说:“黄公不认账,那寡人只能去亲自问一问了,看他认不认账……唉,寡人这个楚王,做的也是累。”
齐侯可没看出他哪里累来着,一脸顽的很尽兴的样子,随即吴纠又吩咐,不要撤兵,就这么包围黄国,并且让人给黄国国君回信,说黄国国君不知悔改,楚王准备亲自去责备他的过失了。
楚王带着大军压境,说是来验兵的,黄国国君都不相信,尤其队伍里还有嬴豫,这分明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吴纠的兵马很快就到了黄国的边界,不过并没有越出楚国的地界,黄国国君早就在地界的另外一边安扎好行辕,就等着楚王的大驾。
吴纠的队伍刚刚过来,那边黄国国君已经得到了消息,匆匆从行辕中趋步跑了出来,连忙赔笑说:“楚王大驾,快请楚王入行辕歇息,老夫已经准备好美酒佳肴,为楚王和各位接风。”
吴纠骑在纠墨之上,一身黑色的朝袍,冠冕束发,整个人看起来清秀却有威严,挑唇一笑,说:“黄公说哪里的话,再往前一步,那可是黄国的地界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地上,吴纠的纠墨已经站在两国接壤的地方,再往前走一步,吴纠便迈出了楚国的地界,达到了黄国。
吴纠笑眯眯的继续说:“寡人可没有那个胆子,若是越过了我楚国的地界,进入了你们黄国,万一酒意正酣,一不小心被人放水淹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这样一说,黄国国君脸色顿时都变白了,吴纠明显所有指,什么放水淹死,说的不正是他们要放水帮着晋国淹了江国么?
嬴豫此时笑了笑,说:“楚王您多虑了,黄公如何敢对楚王您不敬?他也就是对嬴豫这样的小国国君不敬罢了。”
黄国国君乃是侯爵,嬴豫是子爵,比嬴豫高了两等,结果嬴豫却撅了黄国国君一句,黄国国君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从惨白变成了铁青,就跟变色龙似的。
吴纠幽幽一笑,说:“喝酒接风就不必了,寡人来此,也就一个目的,只是想要亲自问一问黄公,您为何帮助晋国,谋害在郢都城学堂读书的各国贵/族子弟,这个下毒的罪名,黄公可承认!?”
他这么一说,黄国国君顿时给吓着了,连忙拱手说:“楚王明/鉴!楚王明/鉴啊!老夫怎么可能做这等事情,老夫真的不知情啊,真的不知情!”
齐侯此时笑眯眯的说:“二哥,看来黄公真的是无辜的,逼/迫江公来楚国做细作,耍些下三滥的手段偷盗楚国的文书,都不是黄公想出来的呢。”
黄国国君一听,顿时满头冒冷汗,明明应该是冬天,然而黄公额头上全是汗珠,还不停的往下滚,连忙抬手擦了擦,他没想到楚王和齐公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日前自己还卖傻来着,恐怕是激怒了楚王。
黄国国君感觉有些撑不下去了,虽然晋国给了他们不少好处,但是楚王就在眼前,黄国国君也不敢造次,也不敢应承,若是真打上,完全没有赢的可能性,因此只好硬着头皮说:“楚王明/鉴啊,楚王明/鉴,老夫也是被晋侯逼/迫的,晋侯刚刚上/位,便嚣张跋扈,屡次三番逼/迫我们这些小国/家,老夫与江公一般,都是受害之人啊,无可奈何才屈居在晋国的淫/威之下的!”
吴纠笑了笑,说:“哦?是这样么?那你们黄国,还挖不挖河床?”
黄国国君立刻说:“不挖!不挖了!绝对不会挖了,请楚王放心!”
吴纠说:“江国国君的损失又怎么赔偿?虽然你们还没有挖河床,那精神损失总是有的,天天让江公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这该怎么赔偿?”
黄国国君顿时额头上又冒冷汗,想了想,咬牙低声说:“老夫……老夫日前糊涂,还请嬴豫老弟见谅则个,这样罢,老哥/哥我给江国拨一些水力方面的工匠,帮助江公您修建水力,您看如何?”
嬴豫一笑,说:“真是难为黄公有心了,只是嬴豫吓怕了,不敢要黄公的人踏足我们江国。”
吴纠说:“说的也是,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已经被算计了一次了。”
黄国国君的脸面真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难堪的不行,吴纠又说:“直接赔款就算了,也别用人力了,这样方便。”
嬴豫拱手说:“还是楚王英明,如此楚国还亲自前来主持公/道,这一路上的车马费用,楚王是不是应该也让黄公……”
嬴豫说到这里,黄国国君盯着他的余光已经咬牙切齿的,嬴豫简直就是阴险狡诈的小人,已经陪了他们钱,还觉得不够,一定要挑/拨楚国,还要让黄国陪给楚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