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戢黎眼神微微动了一下,那副将出去之后,很快就听到外面士兵起哄的声音,随即脚步声而至,“哗啦——”一声,帐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身影被猛地推进来,发出“嘭!”的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卢戢黎低头一看,正是卢扬窗,卢扬窗浑身是血,定然是受/刑了,似乎留了一口气,被推进来之后,摔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
卢戢黎看着昏迷的卢扬窗,很快就将目光移开,只是停留了短短的一瞬间。
西戎将领似乎在观察他的表情,说:“叫醒楚国裨将军。”
“哗啦!!!”一声,副将随手将案子上的酒直接泼在卢扬窗的脸上。
“哈——”
卢扬窗被呛得猛地醒了过来,与此同时身/体不断抽/搐,他身上全是伤口,沾上了酒水,顿时苦/不/堪/言,疼的眼睛赤红,身上的锁链发出“哗啦呼啦——”的颤/抖声。
卢扬窗在西戎人的哄笑声醒了过来,哪知道睁开眼睛第一眼,却看到了卢戢黎。
卢扬窗本被折磨的没有半分力气,如今却一下醒了,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也没有什么力气,虚弱的说:“爹!”
卢戢黎却不看他,这会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舍给卢扬窗。
西戎将领笑着说:“卢将军,您可以说了。”
卢戢黎淡淡的说:“卢扬窗,并非是我的儿子。”
卢扬窗耳朵里还都是嗡鸣声,听到这一句却要炸开了,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不过他身上捆着锁链,又受了折磨,根本无法爬起来,只是虚弱的说:“爹……您……您说什么?”
卢戢黎还是不看他,继续说:“卢扬窗乃是武王老贼和他自家宗妹生下来的孽种,老天都因为这样的丑事而愤怒,因此卢扬窗一生下来,眼睛就天生残疾,他根本不是我的儿子,武王老贼为了掩盖自己的丑事,将与他苟且的宗妹嫁与我,平白的让我帮他养野种,将军说说看,这样的奇/耻/大/辱,放在谁头上,谁愿意忠心楚国!?”
卢扬窗听着卢戢黎的话,睁大了眼睛,一瞬间眼珠子通红,有些不可置信的瘫倒在地上,说:“爹?爹……”
卢扬窗的话还没说完,“嘭!!”一声,卢戢黎竟然一下将他踹了出去,卢扬窗本就受了重伤,这一下让卢扬窗险些吐血,蜷缩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西戎将领听着,眯了眯眼睛,没有立刻说话。
卢戢黎满脸都是愤/恨之色,脸上青筋蹦起,就犹如斗祁说的,卢戢黎用情至深,而武王和宗妹合力给他戴了一顶很大的绿帽子,还让卢戢黎帮他们养了十六年有余的儿子。
卢戢黎的眼神非常可怕,身上充斥着一股伶人骇然的阴霾,那眼神充满了愤/恨、仇/恨,似乎是做不了假的。
卢戢黎沉着声音,又说:“戢黎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如今楚王亲征,算起行程,今日就该与阜山之下的楚国军/队汇合,戢黎知道楚军的驻兵地点,戢黎叛楚,唯恐楚王会改变驻兵,迟则有变,就让戢黎作为先锋,为将军分忧,带领将士们杀入楚国军营,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生擒楚王,一片片割下他们荆人的肉来!”
西戎将领眯起眼睛,似乎很欣赏卢戢黎说话的那股狠劲儿,笑了笑,“啪啪啪”的拍起手来,说:“说得好,说得好。只不过……卢将军您已经投诚了一次,第一次投诚是卢国投诚楚国,第二次投诚,是来投诚我们,这个嘛……总要做出点表示,我们才能信你。”
他说着,慢慢站起来,“嗤——!!”一声,伸手一下抽/出副将的佩剑,“唰!”的一声,剑尖猛地一甩,直指卢戢黎的咽喉,锋利的宝剑已经点在卢戢黎的喉结上,他却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西戎将领并没有动手,只是笑着掂了掂手中的佩剑,淡淡的侧头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卢扬窗,说:“杀了他,你口/中的孽种,我现在就派你兵马,让你带兵去偷袭楚军军营,报你的深仇大恨。”
卢戢黎眉头微蹙,冷冷的盯住西戎将领手中的佩剑,突然抬起手来,一把抓/住那佩剑,旁边的西戎士兵立刻戒备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