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伸手摸了摸那平/滑的切割面,阴霾的说:“寡人可不相信濮人有这么锋利的武/器。”
他这么说,齐侯也十分赞同,在这个落后的冷兵器时代,削铁如泥的宝剑都没有诞生,更别说是落后的濮人了,濮人完全是自给自足的部落式邑落,根本拿不出这样能砍断山石,还如此平/滑的宝剑。
吴纠和齐侯对视了一眼,齐侯说:“孤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吴纠挑眉说:“寡人正好也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只不过现在还不确定。”
齐侯点了点头,毕竟他们只是猜想,说:“不过,如今山崩的计划应该没有让这些人得偿所愿,毕竟二哥你还好好儿的,想必这些人可能不会罢休,还有后续。”
吴纠赞同他的话,说:“不能坐以待毙,咱们要先发制人。”
吴纠和齐侯很快下了山,将士大夫们召集到幕府来商议对策,众人一听吴纠的勘查结果,立刻说:“这……这削铁如泥,岂不是庸人?!难道咱们的猎场中混进了庸人?”
混进了庸人,可比混进了濮人要可怕的多,因为庸人乃是群蛮之首,善于用各种小伎俩,他们的宝剑削铁如泥,还会制/造很多小机/关和小顽意儿,上次吴纠就中了招,险些丧命。
吴纠说:“伏兵的计划没有得逞,肯定还有下一次埋伏,众卿不可以掉以轻心,寡人需要派一只小队出门勘/察,将整个猎场翻个底朝天,不过这路小队又要秘密行/事,因此不能给太多兵马,有谁愿意领这个苦差么?”
他这么说,卢戢黎立刻站出来,拱手说:“王上,戢黎愿意!”
士大夫们立刻反/对,说:“卢将军虽然愿意,但是卢将军的嫌疑还没有洗脱,怎么能让卢将军去勘/察?”
卢戢黎皱眉说:“戢黎对楚国忠心耿耿,绝不是细作,请王上明察!况且……犬子因为那些伏兵,身受重伤,如今还没有醒过来,请王上给戢黎一个机会,让戢黎将这些伏兵揪出来,也好给犬子报仇。”
他说着,脸色变得阴狠起来,透露着一股凶悍,仿佛是一头发/怒的野兽。
吴纠看着卢戢黎,说:“好,寡人给你这个机会。”
士大夫们还想反/对,但是吴纠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说:“卢将军,务必将这些伏兵给寡人揪出来,别让寡人失望。”
卢戢黎立刻拱手说:“是,多谢我王恩典!”
吴纠安排了探查的事情,又吩咐众人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分散那些伏兵的注意力,今日的狩猎行动暂时停止,换成了宴席,昨日狩猎的时候大家带回来了很多猎物,按照习俗,膳夫们会将这些猎物先祭祀,然后做成美味佳肴,众人饮酒吃肉,一同庆祝。
吴纠让人准备宴席,势头隆重一些,这样也能给卢戢黎打掩护。
卢戢黎接了任务,很快就要出发,换上了铠甲,临出发前还是去了一趟卢扬窗的营帐。
卢扬窗躺在榻上,脸色已经不是那么苍白,但是仍然没有醒过来,卢戢黎在榻边半跪下来,伸手抚/摸/着卢扬窗的脸颊,卢扬窗因为失血,体温很低,卢戢黎就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似乎想要让卢扬窗暖和起来。
卢戢黎又将他的被子拉起来,给他盖好,仔细的整理了一下卢扬窗的头发,顺在耳后,哪知道就在卢戢黎整理的时候,卢扬窗突然嗫嚅了一下,竟然睁开了眼睛。
卢扬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卢戢黎像是被电了一样,赶紧收回手来,连忙退了两步,与卢扬窗拉开一些距离。
卢扬窗刚刚醒过来,因为撞到了头,头晕恶心,还觉得头疼,脑袋里恐怕有血块,压/迫着他的神/经,这年代也没有开颅手术,只能等血块自行吸收,好在不是太严重。
卢扬窗本觉得十分难受,疼痛恶心席卷着他,脑袋要爆/炸一样,身/体还疼痛,腿也不听使唤,他难受的睁开眼睛,却分外的惊讶,因为他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卢戢黎!
卢扬窗睁大了眼睛,一双笑眼变得圆溜溜的,震/惊的看着卢戢黎,嘴唇张合了半天,才找到了的声音,沙哑的说:“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