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季冷笑了一声,淡淡的看向吴纠,说:“楚王说笑了,季是鲁国人,如今鲁国已经灭/亡了,人人所不齿,季这样的亡/国之民,还能得到重用么?季若是没有记错,楚国齐国和鲁国一向有间隙,就算如此,季能得到重用么?”
公子季本在嘲笑,却听到吴纠笑着说:“这有何不可,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嫌,用人不疑,不问出身。”
公子季一脸狐疑的看着吴纠,似乎在思考吴纠所说的话,随即说:“好一句……不问出身。”
吴纠说:“公子一身才华,寡人敬仰,如今公子若是离开,虽然可以安度余生,然而你的才会也会跟着你的母亲和兄长一样,你就甘心,被他们毁掉一切么?”
公子季脸上的肌肉显然在抽/搐,他的一生还太年轻,可谓是忠心耿耿,然而被母亲和兄长一起送来做人质,但是公子季没想到,自己是那个必死的人质,有谁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人?
当公子季质问鲁公的时候,鲁公还说以为他不会屈服,看错了他。
公子季自然不会屈服,然而他的心已经死了,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实在可怕。
公子季本以为自己心灰意冷了,死了最好,若是不死,将来也是病怏怏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如今吴纠却提出要重用他。
吴纠笑眯眯的,亲自端起汤碗和饭碗,递给公子季,笑着说:“寡人知公子这些天不思饮食,特意亲手熬了汤,做了膳食,希望公子能吃一些,否则身/子是受不住的。”
公子季更是狐疑的看着吴纠,又去看吴纠端着的那些汤和饭,他听说过楚国的新王喜欢理膳,然而他没想过楚国的新王会给自己亲手理膳。
公子季心里有一种滋生的感觉,有什么在疯狂的滋生,他看着吴纠,低声说:“季值得楚王做这些么?”
吴纠挑眉笑着说:“寡人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季先生的才华,难道季先生会质疑自己的才华么?”
齐侯就等着公子季不识趣,不吃饭不喝汤,然后自己把那小半碗也给喝了,哪知道公子季却突然接过吴纠手中的汤,一口给闷了,仿佛在和酒一样,随即“啪嚓!!”一声,将汤碗仍在地上,那叫一个豪爽。
而齐侯则是眼睁睁看着汤碗里还有一个豆腐球没吃干净,直接随着汤碗一起掉在地上,碎成了渣子。
齐侯差点哀嚎一声,眼看着那豆腐球殒身不恤了。
公子季拱手说:“好!承蒙楚王看的起,季这残躯就交给楚王了!”
齐侯在一边听着,心中警铃大震,还交给楚王了?要做什么?
吴纠笑眯眯的说:“季先生说的不必如此壮烈,寡人是想要重用季先生,又不是用季先生做食材。”
他说着,示意公子季,说:“请季先生随寡人来。”
他们一路走出圄犴,公子季不知吴纠要带他去哪里,齐侯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们,很快几个人就来到了一处房舍前。
刚到房舍的花园前面,就听到里面“嗷呜嗷呜”的声音,仿佛是一只大狗在叫,然而这只大狗叫/声十分清奇……
小子文此时正带着大白狼在花园里晒太阳,大白狼这些天吃的太多了,小子文怕他吃出病来,想要带着大白狼运/动运/动,但是大白狼很懒很懒,一出来就躺在地上,翻着肚皮不动了,还要小主人给他挠挠肚皮,只要小子文一帮它挠肚皮,大白狼就会发出很清奇的叫/声,叫的老远就能听到。
小子文正在给大白揉肚皮,吴纠就过来了,小子文见到吴纠,赶紧站起来,将大白也拽起来,立刻跑过去,十分规矩的拱手行礼,说:“王父。”
吴纠见小子文如此规矩,不由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小子文的头,笑着说:“子文,爹爹给你带来了一个师傅,你以后要跟着师傅好好习学知识,知道么?”
公子季一听,顿时有些诧异,吴纠竟然要自己做子文的老/师,而自己这幅样子,还蓬头垢面的,一点儿也没有为人师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