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公说:“齐公这是什么意思?同只是来就事论事的,周公虽然身份尊贵,但是却非先王直系血脉,我们大家也都是为了周国的百年基业,如今同身边的这位,便是先王的小王子,小王子既然已经现身,如何能让周公登基继位呢?理应由小王子继位。”
吴纠只是笑了笑,说:“鲁公说是小王子,那就是小王子了?鲁公的话,什么时候成了周国的诏令了?若是先王有王子,为何迟迟不迎接进宫?反而等先王驾崩,鲁公这么巧迎来了小王子?”
鲁公说:“楚王您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同混淆周国血脉吗?!”
吴纠一笑,说:“原来鲁公也这么认为呢?”
他这么一说,鲁公一瞬间被呛着了,旁边有几个诸侯竟然直接笑了出来,毕竟吴纠可是剑走偏锋,一直不走寻常路的。
鲁公见有人发现,脸色更是发青,说:“众位有所不知,当年先王/还在做王子的时候,曾经出使过我鲁国,与我鲁国一名鲁女产生情愫,先王因为有命在身,后来匆匆离开了我鲁国,并不知鲁女已然身怀六甲,后来鲁国与周国相隔甚远,不通书信,因此先王并不知自己有一位小王子,也在情理之间。”
众人听着,虽然在情理之间,但是显然不信,儿子看起来都六岁了,就算不通书信,六年怎么也要通一封书信了罢?
姬阆眼看自己已经坐在宝座之上,怎么可能把这个位置让给旁人,便笑了笑,说:“若这孩子,真是先王的子嗣,阆绝不敢霸占王/位,一定会双手将王/位奉上,侍奉小王子登基……但是若这孩子并非我周国王室血脉,乃是奸人找来混淆我周国血脉,以图浑水摸鱼的话,那就别怪阆心狠手辣了。”
鲁公脸色不好,这话显然是说给他听的。
如今的情势,虽然齐国楚国人多示/众,但是朝中也有很多不服的人,鲁公一来,大家心中都心知肚明这小孩子九成不是真王子,但是也想要拖延时间,不让姬阆继位。
一下反/对的声音很多,很多人请姬阆彻查此事。
姬阆便说:“这事儿阆也想要彻查清楚,那便这样罢,今日登基暂且作罢,阆会命人赶去鲁国,查清楚此事,若这孩子的确是王子,阆第一个拥护小王子登基,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便是给先王发丧。诸公与卿大夫虽然在拥立的事情上会有分歧,但是阆想,在发丧这件事情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分歧罢?”
他这么一说,也是十分机智,成功的用胡齐这个死人镇住了场面,吴纠不得不承认,姬阆的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点头,姬阆说:“那么一切等赴鲁国查明事实之后再说,如今诸公/正好都在,咱们商讨一下奔丧的事宜?”
姬阆虽然说自己不登基,但是仍然用新王的口吻指挥着众人,鲁公很不甘心,但是他人马少,只能鼓动卿大夫,如今卿大夫听姬阆这么说,也不敢出头了,因此大家只好让他指挥着。
吴纠和齐侯对视了一眼,说实在的,他们这些人你争我夺的,吴纠心想,若是齐侯不是姓姜吕氏,而是姬姓侯爵,也不必让自己费这么大神,还想要想着拥立谁,干脆拥立齐侯为天子便成了。
但是吴纠也深知,他们如今的这个时代,乃是春秋早期中期,礼义还没有崩坏,姬姓国/家和异姓国/家是有很大区别的,姬阆上/位,叫做上/位,虽然他并非胡齐子嗣,但是齐侯要想上/位,那就叫做篡位,绝对会被群起攻之,到时候就算齐国和楚国强大,也控/制不住车轮战的战势。
如今情势暂时稳定,也算是折中,因此没有引起众怒,姬阆就算没有登基,但是他身为周公,也能控/制局面,于是便如此定了下来。
今天本是登基大典,但是被鲁公杀出来破/坏了,众人只能商议了一下为胡齐奔丧的事情,姬阆仍然执意要用儿子的身份给胡齐奔丧,自然是为了自己能继承大统。
商议之后,大家便纷纷离开了路寝宫,吴纠和齐侯仍然打算回到驿馆去,毕竟驿馆比较安全,王宫虽然奢华,却不能随意用兵,在这种混乱的时期,还是有兵才是硬道理。
吴纠和齐侯回到了驿馆,进了房舍,齐侯皱眉说:“鲁公偏偏这个时候赶到。”
吴纠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也给齐侯倒了杯茶,笑着说:“鲁公总要赶到,今日的事情也不算出格,周公成功控/制住了鲁国,其实也算是拖延,君上不必着急。”
齐侯说:“还是要想些办法。”
吴纠点了点头,说:“想办法都是其次,先要给先王发丧才是,发丧这些日子里,各国诸侯还有卿大夫们肯定会老实,咱们再慢慢想办法不迟。”
齐侯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这些日子辛苦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