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郑站起来,说:“儿子没有。”
姬阆冷笑一声,说:“还说没有?外面的士兵都说了,只有你一个人来看过这孽子!我知你心地善良,但不知你如此妇/人之仁!你如今放走孽子,说不定改日他便要来杀我,还有杀你!”
王子郑粗喘着气,说:“父亲,你为何不相信儿子,儿子只是来与弟/弟道别,并没有做旁的事情,儿子离开的时候,弟/弟还好端端的在这里。”
姬阆说:“只有你来过,你说他是怎么不见的!?”
王子郑别过头去,声音低沉,说:“儿子不知,但儿子从未做过违背父亲意愿的事情,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儿子问心无愧,可以对天发誓。”
王子郑这么说着,他说的声音冷冷的,十分低沉,他一向十分孝顺,对姬阆毕恭毕敬,从未这么冷淡的说过话,王子郑身材高大,冷下脸来竟然颇有威严。
姬阆也被他冷淡的口气吓着了,这才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是有些急躁了,王子郑虽然心善,但是从来没坏过大事儿。
吴纠皱眉说:“眼下王子带逃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请天子尽快在路寝宫登基,还有一并排查宫中是否有细作,万不能起内讧。”
姬阆听着,似乎也稍微冷静了下来,毕竟这是他最重要的节骨眼上,姬阆也不想出事,只要一想到王子带日后会回来坏他大事,姬阆就气愤难当,难免一时糊涂迁怒了王子郑。
姬阆冷静下来,看着王子郑脸颊上的红肿,顿时心中有些不忍,低声说:“楚王所言甚是,是寡人一时冲动了。”
他说着,立刻让单伯带兵去搜/查洛师城,并且封/锁城门,务必要在王子带逃出城之前,将他抓/住。
单伯很快带兵去搜,姬阆请吴纠和齐侯坐下来,三个人商讨了一下登基的事情。
如今情况有变,那就不能等待发丧之后再登基,不管别人怎么想,一定要立刻登基,名正言顺才行。
姬阆也同意,以免夜长梦多,于是就决定三天之后,在路寝宫举行登基典礼,昭告天下,日后再宴请诸侯也不迟。
众人商议完毕,因为三日之后时间很仓促,登基的时候肯定会有人来捣乱,因此吴纠和齐侯需要去调遣兵马准备一下,保护路寝宫的登基大典,两个人很快便离开了。
吴纠和齐侯一走,就剩下姬阆和王子郑坐在殿中,王子郑站起来,只是拱手低声说:“儿子告退。”
他说着转身要走,姬阆连忙说:“等一等。”
他说着快速走过来,绕到王子郑正面来,王子郑比姬阆足足高了快一个头,身材非常高大,姬阆站在他面前,仰视着王子郑,王子郑却低着头不看他。
姬阆看不到王子郑的表情,但是能看到王子郑红肿的颧骨。
姬阆慢慢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王子郑的脸颊,低声说:“郑儿,你是不是怨恨为父了,是为父一时气怒,错怪了你,为父向你赔不是,能不能原谅为父一个。”
王子郑没有说话,仍然低着头,姬阆继续说:“为父也是气急了,你弟/弟不像你,你是个心善的孩子,你弟/弟从小心狠手辣,你忘了他对你那一剑了么,当时险些就要了你的命,若是他再回来,为父死不足惜,但是唯恐看到他来伤害你,郑儿,为父也是为了你好。”
他说着,抓着王子郑的手腕,说:“快来,为父给你上药。”
王子郑站着没动,只是低声说:“不用了,儿子自己回去上药就行。”
姬阆说:“郑儿,你还怨恨为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