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祁简直是大/义灭亲,众人都面面相觑,竟然一句求情的话也没有说,而且还说的非常绝情。
吴纠笑了一声,说:“斗家的人,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才,然而却出了斗梁这么一个败坏门楣的逆贼,这件事情,恐怕莫敖身为斗家的家主,定然比寡人还要寒心,这样罢……”
他说着,食指轻轻的在案子上敲了两下,说:“斗梁罪/大/恶/极,寡人就把斗梁,交由莫敖处理,寡人相信,莫敖奉/公/守/法,定然会给寡人,也会给楚国一个合理的交待。”
他这么一说,路寝宫中的众人全都怔愣住了,斗家的人准备和吴纠顽抗到底,鱼死网破,而不是斗家的人正等着楚王扳倒斗家,自己好捡便宜,然而吴纠一句话,却让两边的人全都怔愣了。
斗祁也有些惊讶,抬头看了一眼吴纠,随即一掀衣摆,跪下来,说:“我王恩典,但斗祁罪/大/恶/极,还是请我王发落,斗祁万万不敢,不敢僭越!”
吴纠笑了一声,说:“这何来僭越一说?斗祁你乃是我楚国的莫敖,更是寡人的心腹,斗梁败坏斗家名声,斗祁你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寡人相信你,将斗梁交给你处理,是最合适的,也是最公/道的。不是么?”
吴纠这么一说,斗祁更是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说:“斗祁谢过我王大恩!斗祁惭愧!斗祁惭愧啊!”
众人面面相觑,斗家的人看着他们的家主跪在地上,大喊惭愧,心中顿时都不知道是一股什么滋味儿。
吴纠可谓是兵不血刃的解决了斗家,斗家膨/胀的势力会随着斗梁的死而压/制,而吴纠又能迎来斗祁的忠心,再者就是,不与斗家正面冲/突,这样一来,也能避免朝中那些居心叵测,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吴纠这一举动,可谓是一举三得,自然再好不过了。
斗祁回去之后立刻禀报了斗伯比,第二天一大早,郢都城的城门口就围了许多人,斗梁的人头挂在那里,旁边还张/贴着榜文,斗祁一点儿也没有护短,将斗梁的事情公之于众,而且严肃处理了与斗梁合谋的一干人等,写了文书,汇总给吴纠。
吴纠知道,斗祁是个忠心耿耿的人,虽然他的忠心可能不能给自己,而是属于楚国的,不过吴纠也不在乎斗祁的忠心到底如何,只要是忠心,吴纠便会照单全收。
在斗梁被斩首没几天,巴国派来了使臣,送上各种美玉珍馐,想要与楚国和谈。
吴纠并没有时间去见巴国使臣,因为又有事情来了。
当然这事情不是冲着吴纠来的,而是冲着齐侯,齐侯在郢都城呆着,很快就接到了临淄城的文书,是公孙隰朋送过来的文书。
齐侯展开加急的文书一看,竟然是周国发丧的文书,上面写着,周天子胡齐在游湖的时候不幸落水驾崩,周国准备替胡齐办丧事,因此广发文书,请各诸侯国的国君赶来吊唁。
从临淄城来的文书不只是丧礼的邀请函,同时还有从周国送来的一封文书,是找齐侯告急的文书。
齐侯看着文书,皱起眉来,眯着眼睛,似乎在思量什么。
吴纠听说有从临淄城送来的文书,就知道有事情,便过来看看,一进小寝宫,果然看到齐侯皱着眉,正对着文书思考什么。
吴纠说:“君上?临淄城可有事儿?”
齐侯见他进来,将文书放在案子上,示意吴纠来看,说:“临淄城倒是没事儿,只是胡齐的丧礼要开始了。”
吴纠先拿起第一封文书来看,是齐侯所说的的事情,周国人要给胡齐办丧事,天子驾崩是大事儿,齐侯身为齐国国君,理应过去奔丧。
就算齐侯不去奔丧,也应该让齐国位高权重的使臣过去奔丧才是。
吴纠又拿起第二封文书来看,很惊讶的发现,这第二封文书竟然是从周国发出来,送给齐侯的告急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