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匽尚可是水力方面的专/家,他说自己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第一,匽尚肯来帮忙,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齐侯笑着说:“匽尚在大部/队,马上就能赶过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二哥完全不用为了这些小事儿担心。”
吴纠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齐侯是齐国的国军,如今却把齐国最厉害的水利专/家都派到了楚国来,就算吴纠登上了楚王王/位,两个人的关系依旧如此,一点儿隔阂也没有,这几乎出乎了吴纠的意料。
齐侯见吴纠发愣,笑着说:“二哥,怎么回事儿?提起旁的男子,二哥一副这么欢心的样子,欢心的都愣住了,孤可是要吃味儿的。”
两天之后就有早朝,吴纠一身黑色朝袍,衣冠整齐,头戴冠冕来到路寝宫,朝臣们已经准备好,位列两侧。
卿大夫们要给吴纠行礼,吴纠却抬手制止,说:“如今寡人能站在这里,各位卿大夫能站在这里,都有赖齐国国君的鼎力相助,今日朝议不必拜寡人,请各位卿大夫,与齐公作礼。”
群臣有些惊讶,就看到齐侯已经从路寝宫走进来,同来的还有齐国将军曹刿,齐国大司空匽尚。
齐国的确是解了楚国的郢都之围,吴纠已经这么说了,卿大夫们便连忙拱手,齐声说:“谢齐公仗义援手!”
齐侯笑眯眯的,挂着一脸亲和友邦的笑容,说:“楚王言重了,各位卿大夫也多礼了,我齐国与楚国时代邦交/友好,楚王又是孤的二哥,虽然并无血亲,但这么多年胜似血亲,楚国有难,我齐国理当援助,何必言谢呢?”
齐侯说的……好一个假惺惺,吴纠都快听不下去了。
齐侯又说:“罗人摧毁枝江水利,孤也略有耳闻,特令我齐国大司空匽尚前来支援。”
匽尚这个人,本就是楚国的卿大夫,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起码已经不在世的葆申知道,彭宇也知道,很多斗家的卿大夫也知道,斗祁就更是知道了。
匽尚是个什么样的人,斗祁自然也明白,水力里面没人能超越匽尚,当年熊赀派匽尚去做卧底,斗祁还在做令尹,斗祁多次劝阻熊赀,告诉他匽尚是人才,非常厉害的人才,去做卧底不如放在楚国,让他兴修水利,楚国河水这么多,水流充沛,还是修水利好,然而熊赀不听,结果就是匽尚变成了齐国卿大夫,而且摇身一变,成了齐国上卿大司空。
如此一来,很简单的说,斗祁不信匽尚了,如今匽尚再回来,吴纠松了口气,毕竟他是相信齐侯的,而身为楚国莫敖的斗祁来说,他不信匽尚了,觉得匽尚也可能是齐国派来疲惫楚国的细作。
斗祁皱了皱眉,他本想反/对,不过这个时候正好有人进来,报告说:“王上!喜报!巴国和庸国退兵了!”
巴国和庸国本就没有打仗的意思,只是配合罗人来一个釜底抽薪而已,如今罗人全面败退,都被俘虏了,巴国和庸国虽然势力不小,但是完全没办法和楚国这种大国抗衡,只好退兵罢手。
不只是退兵,而且还送来了求和信。
吴纠一听,笑了一声,说:“这次我楚军能大败罗人,齐公援手功不可没,其次便是乐尹彭仲爽的退兵妙计,拖延了时机,让我楚军得以转换还,彭卿青年才俊,的确才华过人呢。”
彭仲爽被吴纠这样夸奖,连忙站出来拱手说:“谢王上夸赞。”
吴纠笑着说:“寡人并非夸赞你,只是说了一番实事,彭卿大才,临危不惧,又对我楚国忠心耿耿,彭卿可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是寡人拿得出手的,官/位、爵位、土地、钱财、美/人,彭卿你可以一一细数。”
吴纠这么一说,众人全都心中一震,齐侯都听出来了,这暗示太明显了,吴纠就想让彭仲爽提出自己想/做令尹。
斗家的人面面相觑,斗祁脸色都变了,彭仲爽这次的确有功,如不是因为他提出了“空城计”,恐怕罗人早就打进来了,根本拖延不到鼎城的兵马援助,也拖延不到齐侯带兵援助。
因此彭仲爽功不可没,而且还是头等功,但是让他来做楚国的令尹,斗祁是第一个不服气的,毕竟彭仲爽今年刚满二十岁,在斗祁眼中,吴纠和齐侯都是初出茅庐的奶娃娃,更别说彭仲爽了。
斗祁正在着急,却见彭仲爽拱手笑着说:“为王上分忧解难,本是臣子分内之事,仲爽不敢有求。”
吴纠当真是恨铁不成钢啊,然而若彭仲爽不是这样的人,吴纠又怎么会重用他呢?彭仲爽这个人好生有/意思,在潘崇心中,是有目的的忠心,而在彭仲爽的心中,则是无欲无求的忠心,他仿佛是一种纯白的颜色,根本不会被权/贵所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