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潘崇背起来,潘崇却一脸死气沉沉,摇头说:“别管我!放我下来!”
彭仲爽见他突然发疯,险些带着人摔倒在地,潘崇“嘭!”一声又摔在地上,彭仲爽只是稍微惊讶,赶紧又将他扶起来,说:“潘大夫……”
潘崇从地上爬起来,踉跄了两步又要倒,彭仲爽一把搂住他,将人猛地扛起来,潘崇一天都在跑路,又被大雨浇了很长时间,再加上心灰意冷,早就没了力气,被身材高大的彭仲爽一把就拎了起来,扛在肩头,吓了一跳。
彭仲爽说:“潘大夫再这么自暴自弃,也于事无补,潘大夫这般自怨,不想办法,如何对得起王上的器重?!”
彭仲爽扛着他,很快进了旁边的房舍,今日彭仲爽也没有出宫,就在宫里头歇着,将人带回了房舍,潘崇渐渐老实下来,不过并非不闹腾了,而是因为体力不支,又受了打击,淋了雨,此时有些昏迷发/热。
潘崇从没受过这般大的打击,沉沉的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睁开眼睛,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第一眼的人竟然是吴纠。
吴纠坐在他榻边上,潘崇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一下眼睛,再仔细一看,仍然是吴纠。
潘崇吃了一惊,连忙爬起来叩头说:“拜见我王。”
吴纠伸手扶住他,说:“不必行此大礼了,潘卿突然发/热,好生休养才是,吓坏了寡人,寡人还以为潘卿也感染了疾病。”
潘崇没想到自己搞砸了事情,吴纠却还来看自己,抬头一看,彭仲爽也在旁边站着。
吴纠说:“潘卿的心思,寡人明白,罗人狡诈,防不胜防,寡人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若是潘卿有责任,寡人更要负责,如今却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是么潘卿?”
潘崇听到吴纠的话,一瞬间感觉自己鼻尖都酸了,连忙说:“谢王上大恩。”
吴纠却说:“别忙着谢寡人,若这一仗打输了,潘卿也知道后果是什么,寡人不能做断送楚国的昏/君,不是么?”
他说着,站起来,看了看潘崇和彭仲爽,说:“二位都是我楚国的青年才俊,如今我郢都城两万大军,染病的八成以上,能动的兵马锐减成了几千,再加上我王宫中的两千禁军,远远不够应敌,如今我们要以少胜多,两位可有退敌妙法?”
说到这里,潘崇竟然不敢说话了,他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妙法,脑子里一团浆糊。
彭仲爽却意外的冷静,拱手说:“王上,仲爽有一法,只是需要王上犯险,不知王上可否做得到?”
彭仲爽把事情说了一遍,潘崇立刻反/对,说:“不可!王上,万万不可,这实在太危险了,若是罗人无惧,真的攻进城来,到时候王上便危险了,而且无人救援,这万万不可!”
吴纠听了却笑了笑,眯着眼睛说:“彭卿的法子,倒是深和寡人心意。”
他这么一说,潘崇心里吓得直哆嗦,狠狠瞪了一眼彭仲爽,彭仲爽却没什么其他表情,拱手说:“王上,岁不我与,时不我待,请王上下令决断!”
吴纠看了一眼彭仲爽,笑着说:“好,寡人没看错人,彭卿大意果断,便按照彭卿所言去办,务必给寡人打好这一仗!”
“是!”
彭仲爽拱手称是,潘崇看着,感觉新王和乐尹这两个人,都是疯/子,彭仲爽看起来是个痴人,然而他骨子里其实却是个疯/子……
罗人气势汹汹,扑向郢都城,他们抢了丹阳城的很多军备,快速扑来,一路势不可挡,很快就到了郢都城的大门下。
罗人摆开阵法准备叫阵攻城,然而来到城门之下一看,顿时傻了眼。
潘崇说彭仲爽是疯/子,他那疯狂的计策,其实深得吴纠心意,因为大军师诸葛亮曾经也用过这个计策,那便是大名鼎鼎的空城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