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崇皱着眉,他原本是宫中黑甲武士的小队长,因此武艺不差,虽然身材并不高大,有些瘦削,但是扶住身材高大的彭仲爽完全不在话下。
潘崇皱眉说:“各位卿大夫,如今大敌当前,各位卿大夫却在这里对自己人动粗,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斗家脸面也不好看罢?”
斗家的人看到潘崇就不顺眼,毕竟他们觉得潘崇以前是彭家的人,起码是为彭家效力的人,而潘崇做了细作,就是踩着葆申上/位,因此斗家的人看不起潘崇的阴险狠辣。
有人指着潘崇的鼻子说:“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跟我们斗家说自己人?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以为王上宠信你,你便得意了么?说不定王上宠信你,是看上了你的屁/股……”
那些人说话十分难听,斗祁都皱了皱眉,沉声说:“住嘴!这般没规矩,是我斗家的作风么?”
斗祁突然出声,斗家的人一听,顿时就蔫儿了,许多人其实是仗着斗伯比和斗祁的势力仗/势/欺/人,然而斗祁作为名士,还是要自己的脸面和风骨的,自然不能容忍旁人这么破/坏斗家的名声。
斗祁脸色不好看,说罢了就甩袖子走人了。
彭仲爽本想和他们理论一番,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潘崇见斗家的人走了,冷笑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转身也要走。
彭仲爽连忙拦住他,说:“潘大夫,等一等,谢谢潘大夫方才出手相助。”
潘崇回头看了一眼彭仲爽,彭仲爽分明是个书呆/子,身材却异常高大,长相也英俊,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潘崇挑眉说:“没想到你也会说谢?”
彭仲爽有些不好意思,说:“潘大夫为仲爽解围,仲爽也不是不识好歹,自然要谢过潘大夫。”
潘崇说:“你这呆/子,也不知道王上看中了你哪里,若是你在这般没头没脑,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日被斗家的人拧掉了脑袋都说不定。”
彭仲爽似乎觉得不妥,说:“潘大人此言不对,斗家的人虽然实力大,但是斗伯比与斗祁都是朝中元老,定然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的。”
潘崇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这么说斗家的好,斗家也不会爱见你这张烂嘴的,再者说了,你也看到了,斗伯比和斗祁是名士,可斗家的人那么多,并不都是名士,你还是自己小心罢。”
潘崇说完要走,彭仲爽赶忙跨前一步,仍然拦着潘崇,似乎有话要说,支支吾吾的,有些奇怪。
潘崇皱眉说:“要说便说,不说就请彭大人让路,我要去政事堂了。”
彭仲爽这才说:“方才斗家的话,仲爽少许有些在意……仲爽想请教潘大夫,潘大夫与王上,真的……真的是那种关系么?”
潘崇愣了一下,随即才明白彭仲爽的话,原来是方才斗家人说的那些荤话。
潘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一脚踢开彭仲爽,说:“彭大夫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去忙忙正事儿。”
彭仲爽被他踢了一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袍子,上面还挂着一个脚印儿,有点懵,就看潘崇已经走远了。
吴纠在小寝宫歇着,过了一会儿,潘崇便来觐见了,吴纠让他进来,潘崇将方才遇到斗家人欺负彭仲爽的事情说了一遍。
吴纠听了只是眯了眯眼睛,潘崇说:“王上,巴国与庸国的事情,到底如何是好?您说斗祁是个什么意见?方才在朝上,斗祁根本没有出声儿。”
吴纠笑了笑,说:“还能是个什么意见?此次斗祁置身事外,完全不知声儿,不就是想给寡人一个下马威么?”
他说着慢慢从榻上坐起来,来到席间,展了展黑色的袖袍坐下,端起茶杯来轻轻呷了一口,眯眼笑着说:“斗祁觉得寡人是乳臭未干的奶娃娃,巴国和庸国此番来势汹汹,斗祁想要寡人知道,没有他斗家,寡人的天下根本不是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