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见他笑得那一脸得意,赶紧推开齐侯,咳嗽了一声,说:“我要起身了。”
齐侯没拦着他,只是斜靠在榻上,一副很悠闲又回味的模样,眯着眼睛,笑说:“昨夜二哥倒是很厉害。”
吴纠当真要听不下去了,齐侯简直是个无赖,吴纠觉得自己这方面的道行跟他简直没办法比。
这个时候子清在外面的声音响起来了,说:“王上,您起身了么?咸尹求见。”
齐侯本还想打趣打趣吴纠的,不过潘崇来了,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吴纠想让子清进来伺候,但是低头一看自己这星星点点的红痕,真是不忍目睹,只好默默的自己套/上衣裳。
齐侯神清气爽的翻身坐起,殷勤备至的帮吴纠穿衣裳,这才将子清叫进来伺候洗漱。
潘崇在外面等了好一阵,这才被传召进去,恭敬的说:“王上,前令尹葆申似乎突然染了重病。”
吴纠一听,昨天刚刚革了葆申的官/位,今日葆申就不消停了,潘崇又说:“崇听说,朝中有不少人,今天早上都去葆申家中,探病去了。”
吴纠眯了眯眼睛,葆申已经倒/台了,再去葆申家里探病的人,恐怕才是“真爱”,或许他们这是有恃无恐,料想葆申乃是两朝元老,吴纠这个新王不敢动他,或许葆申卖卖苦,卖卖老,吴纠之后还要将他放出来,重新任命令尹呢,因此很多人是去搭关系的。
吴纠听了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幽幽的说:“葆申那是两朝元老,年纪也大了,抱恙在身,寡人这个做晚辈的,理应亲自去看望才是。”
葆申生病了,早上起来便有不少人前来探望,众人没想到的是,一辆华贵的缁车竟然缓缓地停在了葆申的彭氏府邸门口。
吴纠一身黑色朝袍,穿的十分正式,从缁车中缓缓走下来,众人一看,都纷纷在猜测,是不是自己想对了,吴纠是个新王,根本不敢动葆申,杀了葆申,无论是对是错,都会有不礼的舆/论导向,尤其吴纠现在根本没有完整的控/制楚国朝/廷,自然有很多居心叵测的人,会利/用这种舆/论导向了,如今吴纠恐怕是来服软儿的。
众人都等着看新王的热闹,而吴纠则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同来探病的自然还有齐侯。
两个人都是一身黑色,被彭氏的下人引着走进去,彭氏赶紧来迎接,其中就有昨日宴席上见到的彭宇,彭氏靠后的位置站着那个年轻人,潘崇口/中的痴人,便是彭仲爽了。
吴纠被引着进入了内院,葆申生病,正在内院之中静养。
这一路走过去,彭氏的府邸简直堪比楚国的王宫,这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比起齐国的宫殿,就一点儿也不夸张了。
整个彭氏府邸建造的十分壮阔,来来去去的下人就络绎不绝,看得出来葆申自从做为熊赀的师傅,决计捞了不少,彭氏也靠着葆申的名头,从申国俘虏,一跃成为楚国重臣。
一路走进去,竟然费了不少时间,别看吴纠表面上如此淡定,不着痕迹的,其实内心里早就要顶不住了,昨天齐侯仿佛是一头野兽似的,吴纠又是个青瓜蛋/子,根本没什么经验,难免有些难受,尤其走了这么长的路,更是难受的厉害。
不过为了保持做楚王的威严,吴纠也只好自己忍了。
走了一阵之后,终于进入内院,下人进去禀报之后,推开房门,请吴纠进去。
吴纠走进去,葆申躺在榻上,一副卧病在床的模样,不过并没有什么憔悴的面容,也不像传说的那种都要病死的感觉。
葆申并没有起来,只是说:“老夫抱恙在身,不能向我王作礼,还请我王见谅。”
吴纠走进来,在席前坐下来,与葆申隔得不近,就遥遥相对,笑眯眯的说:“国老说哪里话,您年纪大了,又抱恙在身,寡人只是晚辈,不过区区一个楚王罢了,怎么好让您起身行礼呢?”
葆申听出吴纠的言外之意,不过却装作没听见,使劲咳嗽了几声,强调自己病重。
吴纠笑眯眯的说:“国老在做王兄师傅的时候,便是尽职尽忠,肝脑涂地,王兄常与寡人提起过国老的忠心,寡人也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