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个人,颇为大胆的说:“天子定然是知晓这个道理,忌惮咱们齐国的强大,因此才让咱们齐国去和楚国硬碰硬的!”
他的话一出,众人先是静默一阵,随即纷纷迎合起来,仿佛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因为之前高傒和国懿仲也被天子放弃了,还被羞辱了一顿,因此两位监国上卿此时也是向着齐国的。
齐侯就说:“二哥觉得该当如何?”
吴纠笑了笑,拱手说:“纠也觉得,能坐享其成的事情,并不需要硬碰硬,如今的楚国已经是强弩之末,楚国为了保全自己的国土,楚国的大夫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都会向我齐国主动求和,并不需要再施加压力,以免绷得太紧,得不偿失……君上若想要拒绝天子,也十分简单。”
众人听他说简单,都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吴纠明明还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们已经松了口气,都莫名的信任起来。
齐侯笑着说:“哦?是什么办法?”
吴纠笑着说:“君上从蔡国归来,水土不服,又加上这一站劳心劳力,不小心染病在身,无法管理朝政,公子们年纪又轻,这等大事儿也不好独断,因此只有等君上痊愈再说了。”
吴纠这办法实在无赖,他一说,众人莫名笑了起来。
齐侯还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说:“说的正是,怪不得孤觉得身/子那么不得劲儿了,原来是有恙在身,那就退朝罢,这事儿便劳烦高子国子二位上卿修书与天子了,孤就先回小寝养病去了。”
齐侯说着,挥了一下手,让众人退朝,自己便进了内殿。
众人一散朝,都是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十分解气,高傒和国懿仲就去修书给天子,情真意切的说齐侯重病在身,根本不能管理朝政,发兵大事,公子也不敢自己做主。
齐侯一散朝,本想叫吴纠的,不过回头一看,吴纠人气当真是高,一散朝就被好多人围住了。
召忽当先一窜就窜过去,说:“公子,听说你在蔡国生病了,怎么病了?好些了没有?我看是瘦了!”
召忽对吴纠又摸又看的,摸得吴纠腰上痒痒肉都要犯了,东郭牙连忙拍掉召忽的手,吴纠这才松口气。
召忽瞪着东郭牙问他为什么拍自己,东郭牙却不理他,只是对吴纠拱手说:“恭喜大司徒再立奇功。”
吴纠笑眯眯的拱手说:“也恭喜东郭师傅。”
召忽奇怪的说:“公子,您恭喜他做什么?他也没有功劳,也没升/官发财。”
因为之前吴纠带着召忽讨/伐谭国一战,召忽如今已经是将军,官居上大夫,和东郭牙这个大谏之臣是平起平坐的了,因此十分得意,而东郭牙别看是上大夫,但总是穷的叮当响,有的时候还要跑到同/僚那里去借粮食,总被召忽嘲笑。
吴纠笑眯眯的挑眉说:“自然是恭喜东郭师傅与召师傅的感情又亲/密一步了?”
吴纠这么一说,召忽先是一愣,随即脸红的仿佛是猪肝,红的都要黑了,说:“我我我……我突然想起司马还有事儿找我,我走了。”
他说着,一溜烟儿就跑了,吴纠看到了哈哈大笑,心情不错的样子。
召忽走了之后,东郭牙和吴纠攀谈了一阵,也离开了,公孙隰朋笑着对吴纠道喜,吴纠说:“大司行的喜酒,纠还没来得及喝,改日一定要补回来。”
公孙隰朋倒是春光满面,看起来新/婚过得不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一定一定,改日请大司徒到舍中一坐,只是大司徒别嫌弃便是,荻儿正好也想念大司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