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齐侯笑着说:“二哥想的怎么样了?孤方才去看了军/队,军中水土不服的士兵已经改善了很多,演兵也很有气势。”
吴纠虽然这么听着,但是觉得还是不能硬碰硬,不然损失太大,这是他们不想见到的。
吴纠沉思了一会儿,说:“纠觉得,咱们该吃败仗了。”
齐侯一听,没听懂,说:“什么?孤竟然听不懂二哥的意思了。”
吴纠挑了挑眉,笑着说:“字面意思。”
鬻拳的队伍中来了监军,他们的粮食本就少,大军人数众多,需要从楚国运送粮食过来补给,那监军却大吃大喝,大鱼大/肉,每天作威作福,恨不得骑在鬻拳头顶上撒尿。
而那监军却什么都不懂,若只是吃喝,大家也就忍了,可是他偏偏要指点江山,一不顺心就给鬻拳告/状,全都告到都城中。
这之后的半个月,鬻拳几乎两天就能收到一次葆申责骂的军报,军中士气一下低落了不少。
鬻拳觉得这样不是回事儿,若是再这样下去,别说打齐国人报仇,他们连蔡国人都不一定能打得过。
在两军相安无事的一个月之后,鬻拳终于组/织了队伍,准备对齐国军/队迎头痛击。
这次发兵,鬻拳亲自登上城楼,朗声动员全军,监军昨夜喝酒吃肉,天亮才睡下,刚睡下就准备发兵了,无奈的起来,一同站在城门楼上。
此时便是哈欠连天,一声一声的打,鬻拳正在动员全军,监军则是在旁边大哈欠,不过幸好军中的士兵们都不待见这个监军,因此根本当他不存在。
这一次是复仇之战,鬻拳朗声说:“只准赢,不准输,明白么!?”
城下的士兵纷纷拔/出青铜宝剑,大喝的声音冲破天际。
已经是冬季了,秋天就这么悄然过去,这个地方要比齐国暖和一些,但是因为是荒郊野岭,一片荒芜,因此风沙很大,一到冬天,天亮还晚,吴纠就缩在被子里,懒着被窝。
齐侯一大早便听到鬻拳整顿兵马,准备出征的消息,洗漱之后去幕府转了一圈,听了听大家的报告,回来一看,吴纠竟然还懒在被子里,根本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
齐侯无奈的走过去,伸手将被子一掀,他刚在外面走了一圈儿,体温再高也吹凉了,于是用自己冰凉的掌心钻紧吴纠的衣裳里。
“啊!”
吴纠短促的喊了一声,因为在睡梦中,那声音真是沙哑,类似于呻/吟,齐侯一听,嗓子眼都发紧了,不过如今不是时候。
吴纠缩了缩,似乎在找自己的被子,伸手抓来抓去的,皱着眉,只是抓到了齐侯的掌心,迷迷糊糊就将齐侯的掌心搭在自己身上,好像是当被子一样。
齐侯又被吴纠给萌坏了,凑在吴纠耳边低声说:“小懒猫,快起来罢?”
吴纠使劲摇头,缩了缩,用手挡住脸,似乎要睡懒觉,齐侯当真没辙了,这是要打仗的意思么?怎么一点儿紧张感觉都没有?
齐侯又说:“二哥乖,起来罢,楚国人马上要发兵了。”
吴纠被齐侯不厌其烦的叫醒,终于是醒了一些,皱着眉,起床气很大,声音沙哑的说:“反正要输,让我多睡会儿……”
齐侯一听,顿时笑了出来,不过吴纠说的没错,他们这回的目的是输,和楚国人恰恰相反,他们这次只能输,不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