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自己隐约记得,昨天晚上似乎和什么人发生了关系,而在单子正的印象中,竟然是齐国的大司徒吴纠。
其是单子正很多年/前认识公子纠,当年公子纠出使洛师,不只是撩了王姬,而且还到处留情,和单子正的交情也不错,单子正当年还年轻,根本不是公子纠的对手,公子纠想要拉拢他,就故意和他很亲近,大哥长大哥短的叫,害的单子正觉得自己对公子纠有龌龊的心思,非常懊悔,躲避了好长时间。
一别这么多年,再次见到公子纠,单子正只觉得这个人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待人没有那么殷勤,反而温柔谦恭了许多,而且不卑不亢。
因着齐侯大约知道一些单子正和公子纠的事情,所以齐侯才这么容易吃醋,觉得单子正对他二哥“余情未了”,不过单子正为人相当正派,一直觉得自己的心思十分“龌蹉”,所以其实根本没什么“余情”。
单子正昨天喝多了,还以为自己真的对齐国大司徒做了什么,毕竟单子正也听说了吴纠和齐侯的事情,亲眼见到齐侯无微不至的对待吴纠,若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那真是罪该万死。
单子正紧张的看了看左右,榻上果然还有人,吓得他一身冷汗,那人背着他,瘦高清秀,长发挡在脸上,看不清楚是谁,被子上全是血迹,好像案发现场一般,单子正当即更是心慌的厉害。
其实单子正不知道,那并非是什么案发现场的血迹,而是单子正的鼻血,他昨天喝多了药酒,又撞在门框上,自然流了许多鼻血,洒的到处都是。
单子正连忙过去,翻过那还在沉睡的人,轻轻拨/开他的头发,顿时更是吓得都蒙了。
不是吴纠,单子正松了一口,但是仔细一看,竟然是邾国国君曹克!
单子正一瞬间懵了,他脑子里想到了很多,昨天就断片儿的思路也渐渐的回笼了,虽然那些血迹不是曹克的,但是其实昨天曹克也受了不少苦,毕竟他可是邾国国君,只有国君调/戏旁人的份儿,被人调/戏这还是头一次。
单子正又懵又懊悔,邾国虽然没有封爵位,但是如今邾国和齐国走得相当近,不仅如此,邾国国内还有五万兵马,这种兵马数量,对于一个小国/家来说,实在可观,想想看,洛师才两万五的兵马,是邾国的一半,且邾国如今还在走上坡路,自己这么羞辱了邾国国君,单子正一瞬间不知如何是好。
曹克被他一拨,有些醒来了,哪里都疼,皱着眉张/开了眼睛,一瞬间就和单子正的目光撞上来。
单子正吓了一跳,哪还有昨天那如野兽一般的气场,赶紧跪在榻上,哑声说:“子正罪该万死,但并非有/意折辱邾国国君,请邾国国君发落,子正不会有半分怨言。”
曹克一醒来,顿时感觉一股怒气冲上来,毕竟这种事情怎么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这里,疼痛的厉害,而且羞耻的厉害,仿佛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然而曹克看到单子正这般诚恳的样子,心中又在想,折辱也折辱过了,若是不捞回来点,岂不是太吃亏了?
曹克随即笑眯眯起来,满含笑意,轻声说:“昨日单公将仪父当做了何人?”
单子正一听,顿时心脏“梆梆”狠跳好几下,震/惊的看着曹克,还以为自己做梦呢,曹克却一脸老奸巨猾的样子,笑着说:“单公用情至深呢,昨日拥着仪父,口/中还叫着齐国大司徒的名字呢。”
单子正一听,顿时满头冷汗,赶紧说:“这……这是误会,子正绝无半分、半分亵/渎之意。”
曹克疼得厉害,其实没有脸上那么游刃有余,赶紧调整了一下,侧躺下来,让自己舒坦一些,继续笑眯眯的说:“是么?可单公的做法,就有些……”
单子正更是流冷汗,曹克笑着说:“其实单公用情至深,仪父心中也是好生感动的,只不过单公也知道,齐国的大司徒如今可是齐公的心头宝,若是单公的心思,还有昨日的做法被齐公知晓了,恐怕……”
曹克明显是威胁单子正,单子正自知理亏,实在非常惭愧,连忙说:“邾国国君放心,是子正的过失,要杀要剐,全凭邾国国君发落,子正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曹克就等的他这句话,笑眯眯的说:“好,就看在单公这么诚恳的份儿上,仪父也不便多难为单公,这样罢,单公答应仪父三个条件,不过这事儿一时间也想不好,日后想起来再说,如何?”
单子正赶紧说:“好,邾国国君仁慈,子正真是惭愧。”
曹克一听变笑了,说:“什么?我仁慈?仪父还真是头一遭听说,若是仪父让单公做一些不忠不义的事情呢?比如说是……反叛天子?”
单子正一怔,随即说:“子正相信邾国国君的为人,定然不会让子正做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