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一听,脸上有些不自然,毕竟吴纠帅兵讨/伐之前,已经和齐侯说好了,当时说的便是回来之后的事情。
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其实吴纠知道的并不是太多,因为一直以来不是很关注,自然也就不知道,如今突然提到了日程之上,这让吴纠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齐侯似乎看穿了他的紧张,笑着说:“二哥放心,孤会很温柔的,今日晚上就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着明日……”
他说着,轻笑了一声,吴纠脸上热的十分不自然,不过听到齐侯调/戏的口吻,便淡淡的说:“安知道是纠需要养/精蓄锐?君上也需好生休息才是。”
齐侯笑眯眯的说:“好啊,那孤就……拭目以待了?”
回到宫里头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夏日天黑的晚,都已经黑透了,宫里头静悄悄的,只剩下巡逻的虎贲军,和打扫院落的寺人宫女。
车驾缓缓停下来,吴纠已经睡着了,毕竟他这两个月都在外面,没有睡踏实过一天,吴纠向来寂静,睡得很浅,换了地方之后没有安全感,更别说是在谭国之内,还要恐怕余孽造/反,因此别看讨/伐谭国是个可以立功的机会,但是其实很累人。
缁车一摇一晃的,吴纠就睡着了,齐侯见他眼底下一片乌青,整个人也清瘦了一些,不由的十分心疼,就没有叫醒吴纠,伸手抱住他,将他打横抱起来,慢慢步下缁车,稳稳当当的将人抱在怀中,走进了小寝宫。
吴纠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最后印象还是在车上,然后就迷迷糊糊了,等太阳照在脸上的时候,才突然惊醒,猛地坐起身来。
齐侯已经早起,正在穿戴衣冠,因为今日有临时召开的朝议,准备迎接天子特使单子正,因此齐侯便早早起身,准备收拾一下。
因着齐侯怕吵醒了吴纠,所以根本没叫寺人,而是自己穿衣裳,他刚穿好了黑色的衣袍,正伸手将自己的黑发全都从衣袍中拨出来。
吴纠迷茫的坐在榻上,还没醒过神儿来,看到齐侯又黑又长的头发从领口里拨出来,整个人衬托的高大俊美,棱角分明英俊帅气,却不失优雅的美/感。
吴纠看的有些痴迷,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齐侯的头发,一脸呆呆的样子。
吴纠呆呆的模样可不多见,之前吴纠醉酒的时候见过两次,但是后来吴纠也知道自己容易醉酒撒酒疯,因此就很少喝酒,齐侯便抓不到这样的好机会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齐侯看见吴纠这呆呆的模样,忍不住想要逗逗他,齐侯挑/起自己的一缕黑发,轻轻的骚在吴纠的脸颊上,笑眯眯的说:“二哥,怎么?看孤看的都痴迷了?”
确实如此,齐侯的基因那是相当好,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衣袍并不显得魁梧,却十分威严,然而脱掉黑色的外袍之后,就能看出他这个人身上满处都是肌肉,硬/邦/邦的,不只是身材好,脸也长得好,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根本没有一点儿瑕疵。
齐侯笑眯眯的捏了一下吴纠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在他嘴角一亲,说:“等一会儿上完朝,孤让二哥看个够,好么?”
吴纠这才醒过神来,发现自己被齐侯调/戏了,顿时瞪了齐侯一眼,恨不得给他编一头麻花儿!
因为时间不够,两人嬉闹一阵就要迟到了,因此齐侯的头发才幸免于难。
今日临时召开朝议,乃是迎接天子使臣单伯单子正。
单子正从洛师而来,押/送着谭国叛贼,不止如此,还带来了加封的好消息。
单子正很快便传进了路寝宫大殿,他走进去,就看到齐国的士大夫们都坐在了大殿上,齐侯一身黑色朝袍坐在大殿的上手位置,笑眯眯的看着他。
单子正连忙行礼,齐侯笑着说:“单公远道而来,就不要拘礼了,请坐。”
单子正谢过,但是没有坐下来,而是将天子的文书呈上给齐侯过目,说:“齐公,天子的意思是,谭国国君罪/大/恶/极,先是勾结楚国人叛/国,又挑/拨离间天子与齐国的关系。但是天子乃明君,心中深知齐国乃是忠臣之后,怎可有反叛之心,因此特意将谭国叛贼捉拿,子正已经将叛贼押/送到临淄城,等待齐公发落!”
单子正的话,自然是天子教他说的,说的十分冠/冕/堂/皇,说什么都是谭国的错误,而且天子没有受到挑/拨离间的影响,还对削去齐国封号的事情一概不谈,好像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