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说:“二哥以前做的鸡子,都是咸的。”
吴纠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说:“可是之前君上喜欢的双皮奶,也是鸡子做的。”
齐侯顿时露/出了更苦恼的表情,因为他怎么回忆,也没有回忆起双皮奶里有鸡蛋的味道,只是觉得方才吃的那个甜鸡蛋太酸爽了,已经超越了齐侯对咸甜的定义……
齐侯虽然想吃吴纠做的菜,但是甜的鸡蛋真的吃不下去,于是吴纠美滋滋的吃了两个鸡蛋,喝了一些糖水,齐侯就看着他将鸡蛋糖水舀出来,盛在小碗里,动作优雅斯文的吃着,看着看着额角青筋都要蹦出来了,觉得实在……不可理喻。
因为六个大鸡蛋的糖水实在太多了,吴纠吃完了非要冒鼻血,因此吃不动,可齐侯这个大胃王却对甜鸡蛋敬而远之,因此吴纠只好把剩下的鸡蛋糖水分了分,拿给召忽东郭牙,还给了匽尚送去一点儿。
召忽也是个吃客,对于吴纠送来的鸡蛋糖水,简直赞不绝口,说是鸡蛋爽/滑,糖水也绵绵的滑滑的,入口说不出来的甜/蜜,特别喜欢,极为捧场。
而东郭牙差点喝吐了,与齐侯是一个反应,召忽见他不喜欢,就把东郭牙的给抢来吃了,匽尚则是没什么态度,恭敬的多谢大司徒。
吴纠小小的戏/弄了一下齐侯,感觉还挺开心的,不过看齐侯可怜巴巴的讨食的样子,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晚上“下班”之后,又去了膳房,这回做了两个咸的鸡蛋羹,又看到膳夫们在做面条,吴纠想了想,齐侯肯定没吃过炒面,于是打算做个炒面给齐侯尝尝,弥补一下齐侯被甜鸡蛋打击的心灵。
因为是临时想要做炒面,因此也没什么特别的原料,所以就随手抓了一把,鸡蛋、肉丝、海鲜、虾子一类的,全都放进去炒,看到有一把菜扔在旁边,若是今天不处理,明天肯定要烂了,膳房可不会用蔫了烂了的菜,于是吴纠为了避免浪费,就把那把菜摘了摘洗了洗,也扔进锅里去抄。
很快一盘子香喷喷的大杂烩炒面就出锅了,别看吴纠是随便抓了一些原料来炒面,但是关键还在调味儿,自从酿了酱油和醋之后,还有各种鱼露和酱,调味自然不在话下,只能更加鲜美。
吴纠将炒面盛起来,盖在盖上,很快便端着给齐侯送去了,齐侯看到吴纠又来了,还端着东西,狐疑的看了一眼,不确定的说:“二哥,这回的鸡子是甜的还是咸的?”
吴纠险些笑出来,看着齐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样子,不由得觉得特别好顽,堂堂齐侯,纵横捭阖,沙场争斗什么都不怕,但是就怕甜鸡蛋,自然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吴纠见他一脸狐疑,好心的说:“放心君上,这次是咸的了。”
齐侯这才放心下来,亲自掀开炒面的盖子,一股喷香的味道冲出来,那种炒制的香味儿,面条根根分明,染上了让人十分有食欲的鱼露的颜色,淡淡的琥珀色与汤面一点儿都不一样,十分新奇。
在齐侯严重,这简简单单的炒面又香又新奇,不要怪齐侯没见过世面,因为这个年代连汤面都是吴纠教的,更别说炒面了。
齐侯迫不及待的将筷箸拿起来,夹了一筷子炒面往嘴里送,吃过之后睁大了眼睛,含糊的说:“二哥,好吃……”
一会儿又说:“二哥真好吃……”
吴纠有些无奈的看着齐侯大口大口的吃着很普通的炒面,看起来特别满足的样子,齐侯吃饭的样子其实也让做饭的人挺满足的,很快一大盘子炒面就吃得精光,齐侯又把鸡蛋羹当做点心给吃掉了,战斗力十分惊人,吃完之后,发现炒面的盘子里还有一块肉渣,于是齐侯便优雅的拿起筷箸,将那快小肉渣也夹起来,送到嘴利,细细的品味,然后优雅的擦嘴,还不忘了夸奖吴纠做的好吃。
齐侯吃了饭,本身想和吴纠待一会儿的,让吴纠留在小寝宫,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出宫的大司行公孙隰朋又回来了,似乎是有急事儿禀报,是关于楚国的异动。
大司行公孙隰朋得到探子的禀报,楚国似乎已经将手要伸到郑国去了。
大司行公孙隰朋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说:“君上,据那探子禀报,楚王/还将一个细作,排到了我齐国来。”
吴纠皱了皱眉,忍不住插嘴说:“那人是谁?能查清楚么?”
各国互相派细作,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公孙隰朋人脉很多,他的人脉安插在别的国/家,在别的国/家看来便是细作,而在自己国/家看来就是探子。
哪个国/家没有细作和探子?齐侯倒是不担心细作的事情,只是在想楚王要攻打郑国的事情,如今齐国正在休养生息,而且还要准备修水渠,一旦修上水渠,根本没有办法去派兵支援郑国,而郑国现在没有国君,也不见了郑庄公当年的英雄气概,定然是一盘散沙,郑国被灭不被灭,齐侯压根不想管,但是在郑国乃周朝的“中/国”,齐侯不想管肯定也要管。
公孙隰朋拱手说:“这……隰朋已经派探子仔细探查,但是目前没有消息,那细作藏得很深,不知具体是谁?不过探子回报说,那细作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请君上和大司徒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