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心情忐忑的将羊皮拿在手中,展开一看,顿时“嗬!!”的一声抽/了一口冷齐,竟然是一封血/书,他的眼睛快速的晃动着,两三下就浏览了全部内容,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前大司徒被扳倒之后,其实也和大司空有些联/系,而且还想请大司空帮忙整治吴纠,将吴纠再踹下/台,但是大司空为了不被牵连,因此尽力和前大司徒划清关系,毕竟前大司徒已经是过往云烟了,手中也没什么权/利,大司空可不想和这种人为伍。
如今看到血/书上的内容,前大司徒不只是要杀吴纠,竟然狗急跳墙,连齐侯也要杀了,吓得自然面无人色。
说白了,大司空虽然是想要专/权,想要权倾朝野,甚至控/制齐侯,但是他到底不敢谋反,只是想要捞点钱,捞点权而已。
齐侯让他读这个,态度很明显了,分明就是认为这件事情自己也有参与。
大司空一看,当即“咕咚”一身竟然跪了下来,一瞬间吓到了旁边好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就听大司空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君上明/鉴啊!这……这与老夫无关啊!”
旁边的人全都面面相觑,前排的卿大夫因为离得近,看到那羊皮卷上竟然写的是血/书,虽然内容看不清楚,但是血粼粼一片,还是相当明显的,顿时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
而齐侯却稳稳当当的坐着,笑眯眯的说:“大司空这是怎么了?是骨头老了么?孤只是让你给各位大夫读一读,怎么突然就摔倒了?还不去将大司空扶起来?”
旁边的寺人赶紧搀扶起大司空,大司空哆嗦着,不知道齐侯是什么意思。
齐侯笑眯眯的说:“大司空,快给卿大夫读一读,你看,卿大夫们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齐侯说话的嗓音很温柔,大司空听起来却觉得打冷战,又不敢违/抗,只好哆嗦着将上面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
他一念出来,顿时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卿大夫们都喧哗一片的交头接耳起来,一个人两个人交头接耳声音不大,但是一片人都在说话,只有吴纠好端端的坐着,这声音能不大么?朝堂外面守卫的虎贲军都听见了,不知发生什么事情。
卿大夫们怎么能不喧哗?前大司徒竟然想要刺杀国君,这是何等大事?简直是天砸下来的大事儿!
齐侯的态度也很淡然,说:“各位,这是证据确凿的事情,有血/书为证,孤也亲自审问了,现在就请各位议一议,这个事儿要怎么办?前大司徒可是四朝元老,我齐国堂堂的老齐人,当时是他执意称病说自己管不得地/震的事情,孤才好心允许他告老辞官,如今却要杀孤而后快!今日要是不当着众卿宣布惩治,置我齐国国威于何地?”
众人看到齐侯的表情,知道今天这事儿若不给一个齐侯满意的答/案,绝对是过不去的,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前大司徒竟然要谋杀国君,按理来说应该问斩,不只是他,而且他的家人,搞不好族人都要被牵连,而前大司徒可是四朝老臣,牵连甚是广泛,很多族人都是齐国有头有脸的豪绅和官/员,所以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齐侯幽幽的看着众人,笑了一声,说:“说啊,谁先说?”
他说着,目光盯在大司空身上,笑着说:“哦对了,大司空与前大司徒关系一向不错,这样罢,大司空就先说说,给大家做个表率。”
大司空又被点了名字,更肯定齐侯要和自己过不去,当即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说:“这……这……前大司徒可恶至极,竟然仗着自己是四朝元老,下狠手谋害国君,当真……当真可恶至极!”
齐侯冷冷一笑,说:“说的没错,大司空说的极是,很多人,仗着自己是什么老臣,什么元老,就不把孤看在眼中,以为孤是没断奶的小娃娃,想要控/制孤于鼓掌之中,一旦发现控/制不了了,竟然心生歹意,是不是?”
齐侯这么一说,众人都低下头来,大气儿也不敢喘。
众人坐在席上,召忽眼睛转来转去,侧头看了一眼东郭牙,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交头接耳说:“君上今日戾气怎么这么重?”
东郭牙无奈的低声说:“小声些,当心被听到。”
齐侯戾气能不重么?今日可算是找到了把柄,不得狠狠捏着这把柄,抽在那些自以为是的老臣脸上么?不拿出点气场来,旁人都以为他是好欺负的。
大司空只是说可恶至极,但是没说有什么办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