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见他自己伤成那样还关心自己,心里到底有些感动的,说:“纠无事,伤的严重的是君上,君上快些歇息罢。”
齐侯慢慢躺下来,突然说:“孤做了一个梦,梦到二哥还哭了呢。”
吴纠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感觉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一声,心想着绝对不能让齐侯知道,就让他觉得自己是做梦罢!
齐侯说了两句话,不过很快就体力不支,又沉沉的睡过去了,因为齐侯已经没什么事儿了,起来还能讲自己做梦了,吴纠才放心一些,顿时感觉疲惫的不行,身/体要支撑不住了,趴在榻边上就昏睡过去,睡得很沉……
齐侯和齐国的大司徒在山上遇到了伏兵,有贼子要行刺,不止如此,山上还有浓烟,显然是有人布置的陷阱,石速和周甫又不傻,自然要怀疑带路的官/员。
不过那官/员也知道自己会被怀疑,因此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最后让士兵把自己抬了回来。
那官/员顶着一身伤口,哭着趴在地上说:“公子!将军!小臣!小臣无/能啊!!小臣无/能,小臣没能保护好君上啊!!”
周甫已经派人找了一天,什么也没找到,最后虎贲军倒是找到了伤痕累累的官/员。
周甫立刻说:“怎么了!?你快说!”
那官/员哭嚎着说:“君上……君上他……他……”
官/员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件带血的黑色衣裳,正是齐侯的,吴纠当时用齐侯的外衫擦血,然后扔在一个岔路上,想要迷惑那些追兵,后来追兵果然到了,见到了这件衣裳。
官/员小心翼翼的将那件染血的衣裳拿出来,哀嚎着说:“君上他……呜呜呜呜……”
周甫和石速一看到那件衣裳,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周甫连忙说:“君上和大司徒到底怎么了?”
那官/员哭着说:“将军您不知道,这一切根本就是个圈套啊!是陷阱,是那个大司徒做出来的!”
他的话一出,石速立刻皱起眉来,脸色一沉,周甫和吴纠的交情也不错,听到他这话愤怒的说:“你撒谎。”
那官/员吓了一跳,立刻委屈的说:“不不,小臣没有撒谎,没有撒谎啊!是大司徒干的,当时小臣就在旁边,那些伏兵和厌恶都是大司徒弄出来的,他竟然想要谋反!想要弑君啊,君上没有防备,就被刺伤了,小臣护着君上奋力逃脱,奈何他们人多,根本无法逃脱,君上身中数剑,摔下山崖,小臣……小臣奋力去拽,只拽到了这件衣裳!”
石速皱着眉,阴沉着脸,说:“若是大司徒做的,那你这个目睹全过程的人,怎么还有命活着回来?”
那官/员打定主意,要把这些事情推给吴纠,因此已经想好了怎么回话,便倒背如流的说:“大司徒也要杀了小臣啊,小臣被一路驱赶,大司徒将小臣也推下山崖,但是小臣……小臣命大,只是摔在山石上,才没有摔死……”
“胡说!”
周甫断喝了一声,说:“你撒谎!大司徒不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
那官/员见周甫大火,连忙磕头说:“将军!将军您要相信小臣啊,小臣所言句句属实,且……且当时大司徒推小臣下山的时候,小臣从他身上拽下来一物,请两位过目!”
那官/员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竟然是一只白色的小玉敦,小玉敦乃是珍贵的玉石,雕刻玲珑,此时却摔得缺了角,斑斑驳驳的,上面还有血迹。
周甫和石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的确是吴纠的,吴纠每天都随身佩戴着这个小玉敦,两个人并不知道这玉敦代/表着什么,但是都知道吴纠很喜欢这个配饰,从不离身。
其实在和玉敦代/表着“生”,在莒国的梁甫山的时候,吴纠冒着生命救了齐侯第一次,那之后,齐侯便把这小玉敦交给吴纠,齐侯说过,这小玉敦里有一滴自己的血,算是歃血为盟,日后就算吴纠有杀头的罪过,也可以用这个小玉敦抵一次命,君无戏言。
吴纠之后便把这小玉敦随身佩戴着,一方面这是一块面死金牌,另外一方面也因为这是国君赏赐的东西,所以佩戴着是表达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