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瑕挣扎着说:“你们不能斩我!你们凭什么斩我!?我是郑国人!我是郑国的上大夫!”
傅瑕有恃无恐,算准了齐侯不敢斩傅瑕,但齐侯也在气头上,就算背上斩特使,不仁不义的罪名,今日也非要斩了傅瑕。
傅瑕大喊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吴纠连忙拽了一下齐侯,低声说:“君上,若您斩了郑国特使,便是僭越的罪名,若是郑国告到天子面前,恐怕君上……君上如今正在谋图霸业,还是……”
他真说着,齐侯已经抬起手来,制止了吴纠的话,说:“二哥不必担心,这个僭越的罪名,孤喜欢的紧,傅瑕的人头,今天孤斩定了!”
他这么说着,竟然连吴纠都劝不得,可见有多生气。
不过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突听“嗬!!!”,还有胆小的人直接“啊啊啊啊——”的叫了出来。
原来是郑国的另外一位使臣,与傅瑕不和的高渠弥见到今日这个事情,觉得有利可图,干脆暗搓搓的站在后面,拉开了自己的宝剑,从后面一剑斩下去。
“呲——!!!”一声,鲜血狂喷/出来,傅瑕的脑袋瞬间就掉了下来,鲜血狂喷在还和他对峙的华大夫脸上,华大夫惊叫一声,听着“咚咚咚”犹如球拍在地上的滚动声,华大夫一脸热血,吓得尖/叫一声,随即“咕咚”一声,竟然吓死过去,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士大夫们也吓得魂/飞/魄/散,戴叔皮吓得跌在地上,驿馆的地上全是血,飞/溅的到处都是,傅瑕的脑袋滚在地上,还呈现着张着嘴嘶吼的模样。
高渠弥早就看傅瑕不顺眼了,如今有这个机会,自然要讨好齐公,回去之后再和郑伯一说,一个是保住傅瑕,一个是保住郑国和齐国的关系,高渠弥也算是立功一件。
在众人始料不及的情况下,高渠弥一下斩掉了傅瑕的脑袋,齐侯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说:“遮起来。”
他说着,就听旁边的吴纠“唔……”的干呕了一声,连忙回头,就见吴纠捂着嘴,似乎是被满地的鲜血吓着了,还有那滚落在地上,撞得血粼粼的脑袋吓着了。
齐侯赶忙搂着发/抖干呕的吴纠,对高渠弥说:“有劳高特使,将傅瑕的人头交给郑公,到时候请郑公给我齐国一个说法。”
高渠弥赶紧说:“是是是,一切都是这逆臣傅瑕的错,和我郑国绝没有关系,到时候渠弥回国之后,也会禀明寡君,让寡君给齐公一个说法。”
齐侯匆匆点了点头,感觉吴纠还在颤/抖,就挥了挥手,说:“行了。”
他说着,赶紧搂着吴纠走出来,带着他上了缁车,吴纠瘫坐下来,齐侯赶忙拿出自己的帕子,将吴纠衣袍上沾染的血迹擦干净。
吴纠方才看到血喷的场面,吓得一哆嗦,毕竟他的意识中是个现代人,接受的也是现代人的教育,虽然吴纠平时看起来冷静淡定,但是也不到麻木的地步。
这是吴纠头一次看到人脑袋掉下滚在地上,还有那么多血,让吴纠一瞬间感觉非常恶心恐惧,缓了好一阵,这才放松/下来。
齐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见吴纠好一点儿了,说:“没事罢,二哥?”
吴纠摇了摇头,说:“多谢君上。”
齐侯将带血的帕子叫人收走,自己也擦了擦手,这才笑着说:“二哥是个心善的人,不像孤,早就见怪不怪这种场面了。”
吴纠看向齐侯,想要说话,但是感觉还是十分恶心,刚才真是被吓了一跳,那场面跟恐怖电影似的,还加了特效,突然让吴纠意识到,自己生活的这个时代,本就是这么残酷现实的,只是一直以来,吴纠还没有真正走进这个残酷的时代,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吴纠缓了一阵,低声说:“纠无事了。”
齐侯笑了笑,说:“马上到了,一会儿喝杯热茶,缓一缓,这事儿解决完了,婚礼也看不成了,过几天就回国去。”
吴纠点了点头,齐侯说:“先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