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郭牙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中大夫喝多了,别再喝了。”
召忽才不听他的,而且东郭牙说什么,召忽就喜欢唱反调,几个人正在谈笑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卿大夫走过了过来,笑眯眯的说:“公子,小人有礼了,公子今日气色当真好,小人敬公子一杯,先干为敬了。”
吴纠抬头一看,原来是审友,审友自从那日看到了齐侯对吴纠如此殷勤,便开始转变了策略,开始巴结起吴纠来。
召忽奇怪的看了一眼审友,同为中大夫,不过召忽并非是大行人,所以和审友没什么交集,但是召忽也知道,审友是个有些能耐,却非常喜欢溜须拍马的人,把齐侯捧得那叫一个高。
召忽的性子很直,对这种人非常不屑,看了一眼他,拦住审友敬酒,说:“公子身/子没有大好,不能饮酒,审大夫这么敬酒,是几个意思?”
审友本身在拍马屁,结果召忽硬说他不怀好意,审友连忙说:“是是是,是小人没有考虑清楚这层,小人的过失,召大夫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召忽本身要损他,结果这审友一串应了下来,让召忽没从发脾气,只好不去看他,只跟吴纠说话。
审友想要巴结吴纠,但是没有地方下手,只好悻悻然的走开了,又转为去巴结齐侯。
邢侯和晏娥来到一边儿,其实邢侯本不打算说出口的,毕竟这事儿八字都没有一撇,说不清道不明的,而且自己马上就要离开。
但是也正是因为邢侯马上就要离开,所以才憋不住想要和晏娥说清楚,但是他并非是想要讨要晏娥走。
晏娥心里慌慌的,就见邢侯双手捧着一个玉顽意儿递给晏娥,邢侯塞在她手心里,笑着说:“不瞒晏娥姑娘,我第一次见晏娥姑娘,觉得晏娥姑娘像我故去的妹妹,所以便多看了几眼,不过后来几次见面,觉得晏娥姑娘心地善良,而且温柔娇俏,便对晏娥姑娘倾心已久,这话一直不敢说出来,恐怕唐突了晏娥姑娘……”
他说着,就看到晏娥低头看手里的玉顽意儿不说话,邢侯笑了笑,又说:“我并非是想强/迫姑娘,这是我的一对玉扣,如今交给姑娘,不日我便要启程去晋国,请姑娘代为保管此物,三年之后,我还会回到临淄城来看望晏娥姑娘,若到时候姑娘还留着这对玉扣,又没有出嫁,那时……请晏娥姑娘考虑考虑我的这番心意。”
晏娥听得两颊绯红,低声说:“邢公这是何必呢,齐国这么多千金小/姐,哪一个不比婢子美貌出众,况婢子只是一个奴婢,实在配不上邢公。”
邢侯笑了笑,说:“晏娥姑娘不必自轻,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真希望三年之后,姑娘已不是一个婢子,已然是我邢国夫人。”
晏娥没想到邢侯说的这么直接,当即脸上一红,有些焦急,又听着邢侯的低笑声,赶紧把玉扣掖起来,然后转头就跑了。
邢侯站在身后,一直看着晏娥,直到看不清楚了,这才往回走去。
吴纠正在喝/茶吃晚膳,就看到晏娥跑过来了,因为跑得太急,就听到“咔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吴纠连忙伸手一接,原来是从晏娥身上掉下来的,竟然是一对玉扣。
那玉扣雕工非凡,而且精致雍容,一看便不是便宜的东西,应该是贡品一类的,最主要的是,这玉扣一看便是男子的腰带扣。
吴纠接在手里,免得被打碎了,定眼一看,随即笑了起来,说:“呦,晏娥,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晏娥赶紧把玉扣拿回来,好生收起来,说:“公子,您别取笑婢子了。”
吴纠见晏娥又羞赧又不好意思的,连忙说:“好好,不笑了,是我不好。”
筵席一直到很晚,吴纠有些困了,又喝了点儿酒,这几日睡得都太早,生物钟一到,就朦朦胧胧的要睡着了。
吴纠确定自己没有喝醉,那两杯酒气早就散干净了,只是太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了,到了散席的时候,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却懒得起身。
这个时候吴纠感觉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手劲儿很大,臂膀非常有力,带着一股高温,那人的体温天生很高,比吴纠低烧的时候还要热乎。
吴纠感觉到了,是齐侯,恐怕除了齐侯,没人会直接把吴纠给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