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郭牙却没生气召忽的气,而是低头轻轻吹着召忽的手背,皱着眉说:“恐怕要起水泡了,幸好这天气冷,不然中大夫有的苦受了。”
召忽没注意,感觉到被烫的火/辣辣的手背上,有微风轻轻的吹着,顿时又痒又痛,说不出来的奇怪,当即脸上“咚!”一下就红了,瞬间把手缩回来,仿佛又被烫了似的,结巴的说:“你……你喝水罢!”
东郭牙见他的反应,似乎觉得有趣,笑着说:“君上和公子都让中大夫照顾东郭,但中大夫竟是这么照顾恩/人的,水如此烫口,刚把中大夫的手背给烫起了水泡,中大夫竟然叫东郭快饮水?”
“你……”
召忽被他给狡辩的说不出话来,瞪眼说:“别以为你阴险狡诈,端出公子来我就怕了你。”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看起来真的很奏效,东郭牙笑眯眯的说:“有劳中大夫,帮东郭牙把水吹凉些。”
召忽气的满面通红,端起水来,狠狠的说:“怎么不烫掉你的大牙,哈哈大豁牙!”
他说着,自说自话的笑起来,仿佛聊以自/慰,东郭牙也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吴纠很快做了饭,而且还专门多做了一些保存时间长,而且软一些的干粮饼子,然后腌了一些小菜,方便两位老人家自己在家里的时候吃,也不需要怎么开火造饭了。
齐侯劈了柴,进了膳房,就看到吴纠倒腾了一大堆小菜,奇怪的说:“这是什么东西?”
吴纠说:“浓缩一些的汤汁,老人家若是想喝些稀的,把这个小菜倒上一锅水一烧,调味也够,做起来也方便。”
齐侯还从未见过这种东西,竟然如此神奇,兑上水一烧就能变成一锅汤?当真神奇了。
吴纠心思很细,将饼子、腌菜和汤料分别放在不同的罐子里,然后仔细告诉两个老人家,态度一直很温柔。
齐侯在旁边看着,突然觉得吴纠其实很温柔,并不是平日里展现的那种疏离,他对待陌生人竟然都会这般温柔,而且仔细,若用好人和坏人来区分,吴纠定然是个好人。
齐侯做了一辈子的国君,他觉得自己能做到去爱护百/姓,但是说到底也只是做一个面儿,出一些政/策,但是并不能面面俱到到波及每一个百/姓,相对于吴纠来说,齐侯觉得自己并非是个好人。
吴纠忙活完了,就看到齐侯站在身后,盯着自己,那目光灼灼的,看的吴纠浑身发毛,差点给他烧出一个大窟窿来,还以为齐侯又在想什么阴险的注意算计自己……
当天晚上,众人全都早早歇下,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天色灰蒙蒙的,小丫头和壮汉就在外面拾掇了,赶上牛车,众人准备上路。
因为东郭牙受伤还是比较严重,所以小丫头特意少带了一些东西,让东郭牙躺在牛车上,虽然有些不太雅观,但是国君都走着,东郭牙这待遇也是极好的了。
因为他们的衣裳都破了,召忽的还染了很多血,根本没办法穿,穿了也会被城门的守卫盘/问,不容易进城,于是小姑娘把兄长的衣服拿出来给几个人分了分。
众人分了分衣裳,打算换了衣裳就赶路的,结果吴纠发现,怎么衣裳少了一件儿?
怎么看都是三件儿,就是少了一件儿,五以内的加减法吴纠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绝对不会眼瘸。
这个时候小丫头已经腼腆的走过来了,特别不好意思的说:“姊/姊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妹妹这里的衣裳粗陋,姊/姊可千万别嫌弃。”
吴纠瞪眼一看,裙子!
怪不得只有三件儿男子衣裳,原来齐侯的“权宜之计”,小丫头和壮汉因为太质朴,还真的当真了,他们根本没想吴纠为什么有喉结,身材为什么比普通女子高,为什么说话有点低沉,为了礼貌,其实他们根本都没敢多看吴纠一眼,毕竟吴纠是“有夫之妇”,不方便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