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一口没吃,先舀起来吹吹,用嘴唇碰了下温度,感觉差不多了,举起喂他:“相公先吃。”
林子葵听他一口一个“相公”,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有些软,也五味杂陈。
娘子昨晚在手里抹了油润的膏体,往他那儿探去。
林子葵当场就被吓到了,死活推开了。萧复身材颀长高大,四肢修长有力,还有线条匀称的肌肉,每每都在提醒林子葵,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
瓷勺到了嘴边,林子葵慢慢张了嘴,也就吃了。
萧复笑起时眼睛会弯:“相公吃了我的汤圆,高兴点没有?”
林子葵:“汤圆是我煮的。”
“我喂的你,再吃一个。”
“好了……好了,你也吃。这汤圆馅很甜的。”说完,林子葵忽地想到了什么,看向萧复。
“你吃嘛!我什么都不爱吃,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要吃甜,那就只能从相公嘴里吃了。”
“早上……青天白日,不能这样。”林子葵稍微有些红脸。
“我说说而已,那晚上能亲么?”
林子葵闭着嘴不吭声。
其实亲什么的,他不抗拒……他很喜欢照凌那样亲自己。
但再过分的,林子葵就接受不了了。
萧复见状,就努力给他喂汤圆。
林子葵被他不由分说喂了十几个,说饱了,萧复才自己吃起来,他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林子葵做的,一定得吃完。
吃完了,今后就团团圆圆了。
不一会儿,墨柳跑着拿了药回来,林子葵也给他煮好了汤圆,墨柳去吃饭,林子葵将药膏给萧复:“你膝盖的旧伤,是什么伤?”
“腿断过,不能跪。”
林子葵一惊,当即蹲下来:“什么时候断的,那你为何要跪?”
“几年前意外断的了,接上了。”萧复撩起裙摆和裤脚,露出两条剃了腿毛,光洁如玉的小腿来。
“这儿还有疤呢,林郎不嫌弃我身上这么多疤吧?”
“怎会……”林子葵摇头,瞧见他断骨的长疤,眼底溢满了心疼。
萧复的膝盖本来没有乌青,落在林子葵眼里就是有的。
萧复把裤子卷到了大腿来,注意到他的表情。
他弯腰道:“我不疼的,都好了。”
林子葵不吭一声,给他抹跌打外伤膏,青黑色的药草味道难闻,均匀地抹上去了,久病成医,林子葵上药的手法是大夫那里学来的,慢慢的:“这药是我让墨柳去找济世医馆的胡郎中开的,是凤台县最好的大夫了,你身上,怎会这么多伤?都是兵器伤。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萧复:“我带过兵,行过军,就那样伤的。”
林子葵抬起头:“你是不是还有许多事瞒着我?”
萧复垂眸望进他干净的眼睛里,萧复点了下头,手掌轻轻抚触在他的脸上,食指刮他的鼻梁:“有瞒着你的,怕吓到我的小郎君了。我隐瞒性别的事,你就算原谅我了可好?”
两人气氛缓和了,林子葵注视他半晌,道:“我不怪你是男子,我只是……不太接受,那样。”
林子葵看过话本子,知道是怎么回事,照凌他是要用自己后面。
他一想都觉得很难接受。
萧复变得温和的声音说:“林郎不喜欢,那便暂且不那样,那我用手,林郎还能接受?”
林子葵不免想了起来,昨晚……萧复就这样,两个人一起解决的。
林子葵还未吱声,好像是犹豫。
萧复又道:“我比你大这么多岁数,你还要让我吃不同房的苦么,再大些,我就该入土了,让我入土都不能跟夫君圆房么。”
“别。”林子葵蒙住他的嘴,“这话你怎能随便说。”
萧复被糊了一嘴的跌打药,看着他:“那你答应么?”
“手……手,可以,那样,不行。”林子葵妥协了,一想,似乎也没什么。
萧复又高兴了,自己是太急,才把他吓到了,一哄又好了,林郎果真心软。
薛相在他们新婚的第二日就打道回府了,临行前单独把林子葵拉到马车落里:“我知道你新婚燕尔,贪恋儿女情长,但会试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下告示要重新举办了,你四月初,定要到我这儿来学习。”
萧复是摄政王,放着七岁的君王不管,再不回去就乱套了。
林子葵是要考试的,两个人这样搅合在一起,不是苦了在金陵等着备考的读书人么?
新婚刚二十几日,林子葵要拾掇书本行李,去薛相府上学习,不能陪伴娘子。他对萧复心中有愧,临出门前,把所有事都处理好了,先去扫了墓,又把完好无损的嫁妆箱子还给他:“我说过不能要你的嫁妆的,你拿回去吧。我出门后,你要一个人看家了,就去给你买了个解闷的鹦鹉。”
鹦鹉是林子葵一早去挑的,能学舌,林子葵教了一上午,让鹦鹉喊“娘子,记得吃饭”,目前还没学会。
萧复也要回京了,林子葵去上学倒是正好,可他舍不得,恨不得跟子葵去薛府。
林子葵:“但我同老师说好了,每隔一个月定回来一次,要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