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出公主和普通公主的仪仗鸾驾规格不同,有封号的公主和没封号的公主出行排场也不同。六公主还没出嫁,没有封号,她的鸾车明显不及景曦的车驾华美,再加上这姐妹俩素来不和,梁平很担心晋阳公主会翻脸不用。
景曦哦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露出个笑来,道:“有心了。”
她的笑容落在梁平眼里,颇有些莫测的感觉。
属于晋阳公主的车队缓缓驶上了官道,往晋阳的方向行去。
景曦挑帘往后看了一眼,梁平和他带来的护卫仍然还在原地伫立着目送她远去。
景曦索然无味地放下了帘子。
她想看的是远在京城皇宫之中的柔贵妃,而不是梁平这个心思深重的太监总管。
这次再动身上路,景曦和云秋、承影都放松了很多。刚离京时,因为三人心里都知道会有一场安排好的刺杀,一个个心里都紧绷着弦。现在任务完成,才松了一口气。
景曦和云秋的放松虽然不起眼,但服侍景曦多年的云容还是感觉到了。
“殿下。”晚上安置就寝之前,云秋犹豫片刻,还是面色复杂地悄悄对景曦道,“今日云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言语中试探了奴婢几句。”
景曦倚在床头,她穿了身素白的中衣,灯火下眉目如画,将她周身冷淡高傲的气质削弱了几分,显出些平常少见的温和柔软来。
“你怎么说的?”景曦问。
云秋道:“奴婢把她搪塞过去了,只是云容明显已经起了疑心,方才安寝前云霞私下来告诉奴婢,云容问了她许多有的没的。”
说到这里,云秋庆幸道:“幸好云霞年纪小,没让她知道这些,否则说不定就被套了话去。”
景曦淡淡道:“很好,先搪塞住云容,本宫留着她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暂且不处置她。”
她说的轻描淡写,就像处置云容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罢了。
云秋面色有些复杂,想替熟识多年的云容说句话,又吞了回去,道:“殿下还不休息吗?”
景曦道:“等承影回来。”
云秋在景曦身边服侍多年,一听就知道神出鬼没的承影这会是真不在——大概又被公主差遣出去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了,她抿嘴一笑,道:“那奴婢去给殿下准备些夜宵,殿下要吃点心吗?”
景曦本来不饿,被云秋这么一说倒是真有点馋,想了想道:“给本宫加一道五白糕来。”
云秋又行了个礼,笑盈盈往外退,刚走几步,突然啊的惊叫一声。
景曦猛地撑起身体往床幔外看去,正看见寝室的窗户被推开了,微凉的夜风倾泻而入,一身玄衣的承影跳了进来。
门外的禁卫听到云秋的叫声,立刻隔着门问:“公主,出事了吗?”
“没什么。”景曦扬声道,“本宫摔了个簪子!”
景曦三言两语打发了禁卫,就听承影对惊魂未定的云秋说:“给我也加一道豆沙乳卷,我快饿死了。”
云秋:“……好。”
云秋刚一出门,承影脸上的笑就敛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个细长的竹筒,又从竹筒里倒出了一张卷了起来的纸,递给景曦,道:“这是公主前些日子让楚霁去查的人,现在楚霁派人给了回话,说他现在已经进了建州,正一路朝着晋阳的方向去。”
景曦展开了那张纸。
纸上绘了一幅中年男子的画像,下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承影好奇地探过头来看:“这个人到底是谁啊,公主你匆匆忙忙派人去查,楚霁好像也挺重视他的。”
景曦思忖片刻,用一句话简洁地概括道:“本宫的仇人。”
承影疑惑道:“可这家伙好像是个江湖客,这种身份想和你结仇也没资格啊?”
景曦道:“他的同母兄长姓周,曾任户部侍郎,当年母后在时,因为贪腐,被母后杀了。”
“那不是活该吗?”承影道,“犯了律法就该伏诛。”
景曦瞥他一眼,温和道:“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那天底下的仇怨就能少很多。”
她凝视着这张画像,眼底渐渐露出冷得彻骨的寒意来。
如果没有这个人的帮忙,上辈子谢丞相一个书香世家的清流官员,能从哪里找到一群武艺高超的刺客呢?
“本宫现在,可谓四面皆敌啊。”景曦轻声一叹,“京中的、京外的;朝中的,民间的,都等着要本宫性命呢!”
“不过没关系。”景曦将画像合起来,往床边的小几上一放,“让他们都来吧,看看谁先死无葬身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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