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男主的备胎我不当了重生

分卷(29)(1 / 2)

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边很少再打电话过来。

沈延也彻底变了样子。

保姆猜测过沈子柯性情大变的原因可能是当初被绑架时沈延抛下了他自己先跑了之类的事情,确实残忍,留下心理伤害也是有可能的。

但也没必要一直把沈延丢在老宅这边。

两年了,沈家的人一次都没来看过沈延。

水要流出来了。

沈植一句话让她回神,迅速关上水龙头,道歉道: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没事。沈植叹口气,朝二楼那件紧闭的房门看了眼,干完了就回去吧。

保姆手脚麻利干完了活,不再瞎想。

沈延睡得很不踏实,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身上,没办法挣脱开。

那是个冬天的夜晚。温度很低,月光洒在路上,给地面渡着银色的纱。

可沈延来不及欣赏这些。

他被人牵着,往前拼命的跑,嗓子和耳朵被寒风刮得生疼,像冰刀割裂一般,风挤进肺里,整个身体都麻痹了,只凭着意识往前跑。

突然,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狠狠摔在地上,他感觉下巴和右边脸颊隐隐有热流淌下。

好疼!

可他来不及管这些,身后还有人在追他们。

他得立刻起来,得重新牵住之前牵住他的那双手。

然而当他抬头的时候,那双手却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他想喊住他,可嗓子疼得没办法发出声音,他想站起来跟他一起离开,可对方没有回过一次头。

渐渐的,连那个背影也消失在了小巷子里。

沈延浑身的血都变凉,耳朵被寒风封住,他使出最后的力气,爬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里面臭气熏天,沈延身上的温度却因为这拥挤的垃圾桶而缓慢上升。

听着那群人的脚步声由近及远,他抖得厉害,连牙齿也因为害怕而发颤。

他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被听到,绷紧了浑身的精神。

可脚步声还是渐渐逼近了

沈延从梦中惊醒,已是浑身的冷汗。

他头痛欲裂,空调吹得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样的梦太过熟悉,已经反复出现在这两年的夜里。

自从被绑架后,他每个晚上都在失眠和噩梦中度过。

惊醒后,就干睁着眼熬到天亮。

记忆如大片潮水涌来。

那晚,他躲进垃圾桶里,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一时松懈下来,竟慢慢睡着了。

醒来后,他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林静雅在病床前守着他。

沈子柯一路逃到了公路上,快被绑匪逮回去的时候,警察正好路过。

而他因为躲在垃圾桶里而逃过一劫。

定下神来,沈延才想起当时自己摔倒后被沈子柯抛弃了。

一时他无助又迷茫,但又能理解沈子柯。

那样的情况下,对方因为过度恐惧而丢下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沈延不停暗示自己,安慰自己那是人之常情,那是慌乱无措下做出的反应。

可他骗不了自己。

沈子柯作为哥哥,是高大优秀的存在,是他向往、憧憬的榜样,是他心里的小英雄。而这个英雄,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抛下了自己。

沈延的指尖陷进肉里。

换做是他,换做是他的话,一定不会丢下沈子柯。

他身上除了部分冻伤外没什么伤,便跟着林静雅去了沈子延的病房。

可当他刚进去,还没来得及质问,对方反而冲着他大吼大叫

滚!你别过来!

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沈延懵了。

明明被抛下的是他,为什么对方对反过来质问他?

他拼命解释

是他丢下的我!是他丢下的我!

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委屈,抓住身边最亲近的人,想让他们相信自己。

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后来,他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医生说他脑袋受了伤,加上心理打击过大,记忆出现了混乱,他以为自己才是被丢下的怎么办?

分开吧,把子柯带出国,正好那里我认识个心理医生。

那小延怎么样?

先放他爷爷那里。

可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子柯病成那样,你也看到了,不止是对小延,对我们,对医生都抱着严重的警惕心。再这样下去他不仅身上的伤好不了,人也要毁了。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对小延不公平,但没办法了。

沈延垂下眼睛。

原来他们都知道。

可知道又怎么样?

他又一次被抛弃了。

一杯冰水下去,沈延终于不再冒冷汗,可他躺在床上,却没有一点困意。

两年前来到爷爷这里后,远在国外的林静雅还每天给他打视频。

可刚没说几句,那头就会传来沈子柯的怒吼,接着是玻璃破碎声。

他几乎在发狂

妈!你怎么还给他打电话!他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你不知道吗!

他配当什么好学生?

妈,他凭什么可以向你炫耀成绩,而我却在这里治病!!

一句又一句,伴随着林静雅的哭声。

沈延烦透了。

他知道沈子柯病得严重,所以才会在父母离开时没有说一句抱怨的话,可这样的闹剧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真是烦透了。

后来。

他总是匆匆挂断林静雅的电话。

他染黄了头发。

他开始逃课,每次都考得极差。

沈子柯好像渐渐满意了。

黎明到来之前的那段时间,天色是最暗的。

沈延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再一次钻进了衣柜里。

被冷落丢弃的那两年里,几乎所有夜晚,他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这里黑暗、狭仄,却能给他最大的安全感,让他远离噩梦的侵袭。

沈延蜷着手脚,如一头无处寻求安慰的困兽。

而今天,好像躲进衣柜里也不能稳定他的情绪。真正见到沈子柯后,那些阴暗、冷血的想法开始滋生蔓延,他在脑中一遍又一遍演练着毁掉沈子柯的动作。

他厌恶透了这样的自己。

沈延开始疯狂想许让。

这样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能想起许让第一天来班级的模样,提到情书时局促的脸,递给他草莓糖时弯起的眉眼,还有为他哭时的表情。

许让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安慰到他。

延哥,谢谢你。

延哥,要不要吃糖?

延哥